转眼就到12月。
一年之末，各家公司都很忙，沈舒白也连着半个月没去京城，只能晚上回到家再给谢枝韫打视频电话。
手机放在支架上对着自己，两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，倒像是在同一张餐桌上面对面。
沈舒白自己下厨，做了黑椒鸡翅口蘑，还撒了白芝麻点缀，活脱脱就是在诱惑某人。
谢枝韫“惨兮兮”地吃着馄饨，是她下班路上，看到一个阿婆骑三轮车走街串巷叫卖，于是买来当晚餐。
味道其实还不错，但对比男人的，就觉得寒酸。
于是她找茬：“你都有时间自己做饭，没时间来京城看我啊？是不是不爱了？是不是有别的小妖精了？”
沈舒白漫不经心道：“是有了。”他咀嚼着食物咽下，微笑，“所以，你要来查岗吗？”
谢枝韫怎么可能看不出这狗男人是故意这么说，就想骗她去港城，她吐字：“我不。”
沈舒白弯唇：“你跟青松资本的对赌只剩下半个月，那2％还不补上吗？别太踩线了。”
谢枝韫另一只手在桌面上滑动着平板，不知道在看什么，嘴角翘着个好看的弧度。
“快了快了。”
沈舒白：“快什么？”
——当然是池家快完蛋喽。
在无人在意的角落，谢氏因为谢志谦和谢竹语股价暴跌，池氏集团也因为池晟涉嫌杀人和转移公款股价暴跌。
不同的是，池氏没有一个可以扶大厦之将倾的谢枝韫。
出事至今的半年来，他们不断变卖优质资产，试图给池氏续命，也努力寻求新的合作，甚至还在两个月前重金请来一位华尔街精英重新制定公司方向。
可惜的是，收效甚微。
客源不断流失、子品牌不断倒闭、市场份额不断缩小，生存空间越来越小，到了现在，已经回天乏术。
只能开始裁员，可就算这样，也阻止不了人才流失、股东抛售股票，市场不看好，曾经在京城数一数二，甚至凌驾于谢氏集团之上的一家集大团，到现在已经濒临退市。
“枝枝，枝枝？”沈舒白皱眉，“看什么这么认真？”
谢枝韫摸着下巴，眼睛都没有从平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