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沈舒白也没有再开口,车子在夜色里行驶,车厢内的气氛有些沉闷。
直到谢枝韫的手机响起,来电是应如愿,她很快接了起来:“妈。”
应如愿的声音很担心:“枝枝,阿丞的伤严不严重?你们应该是回太平山顶吧?我已经叫医生过去帮他处理伤口。”
沈舒白听到电话漏音,说:“不用麻烦了,家里有医药箱。”
“妈,沈舒白说不用麻烦了,可以自己处理。您别担心,早点休息,我会照顾好沈舒白的。”
应如愿松了口气: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谢枝韫却没那么好,大小姐的脾气忍不了隔夜仇,直接就在电话里说:“但爸太过分了,烟灰缸那么结实的东西,是能随便砸人的吗?又不是仇人,万一砸出个好歹怎么办?”
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她这一个儿媳妇,第一次上门,就对婆婆说公公的坏话。
沈舒白侧过头看她,她气得眉头紧皱,他无声地笑了笑,沉在眼底的乌云,也被风吹散了。
应如愿亦是哭笑不得:“我会教训他的。辛苦你了枝枝,照顾阿丞。你们先回太平山顶吧,我明天再去看你们。”
“嗯,好。”
挂了电话,谢枝韫决定做点什么来纾解这份难言的沉闷,她伸手去摸沈舒白额角受伤的地方:“砸到流血,该不会脑震荡了吧?要不要我们去医院看看?”
沈舒白握住她的手放下:“没有那么严重。”
薄聿珩虽然是在盛怒之下,但也是有分寸的,没想真用那个烟灰缸砸他,所以只是擦过而已。
谢枝韫的手被沈舒白握着,他的掌心总是很温暖,她看了看周围,没有第二辆车,便提议:“要不换我开车吧?你休息一下。”
“你认识太平山顶的路?”
“你给我指。”
沈舒白点头。
刹车,挂挡,按停车警示,车钥匙也转到no的位置,正准备打开车门下车,谢枝韫就从副座跨到驾驶座这边,直接坐在了沈舒白的腿上。
沈舒白猝不及防,被馥郁柔软的香气扑了满怀,他身体下意识后仰,拉开一点空间,看着女人,目光微深:“不是说换位置?你这样,怎么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