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，月亮被云层遮掩得只剩下一层朦胧的光晕。
等到陈凤霞和王芳明都已经睡下了，虞宛央和律图南借着夜色的掩护，轻手轻脚地来到牛棚外。
律图南屈指在斑驳的木门上轻轻叩了三下，停顿，又叩了两下。
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一条缝。
牛老爷子警惕地探出头来，见是他们，连忙侧身让开：“快进来。”
“爷爷。”
律图南轻声唤道，将背上的背篓卸下来。
里面满满当当塞着粮食、腊肉、鸡蛋，还有几罐珍贵的奶粉和麦乳精。
律老爷子眯起眼睛，目光在孙子和孙媳妇之间转了个来回。
“怎么拿这么多东西来……是要出远门？”
律图南这才把自己要去省城运输厂当司机的事情说了一遍。
煤油灯的火焰跳动了一下，律老爷子沉默片刻，突然了然地点头：“是秦家那小子安排的吧，前几天我就瞧见他了。”
“嗯，”律图南点头，“是天冬帮的忙，正好我和穆佑都会开车，所以就答应了。”
“天冬走之前原本想着过来看望爷爷，是我拦着没让他过来。”
“你做的对，现在这个情形还是要谨慎一些。”
律老爷子粗糙的手掌拍了拍孙子的肩膀：“是该出去闯闯了，现在成了家，得为将来打算。”
他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虞宛央，眼中闪过一丝欣慰。
虞宛央说道：“爷爷放心，家里有我，我会隔一段时间过来一趟，你和牛爷爷他们需要什么，就跟我说。”
“好孩子，”律老爷子看向律图南叮嘱道：“外面形势虽然松动些，但还是要万分小心，说话做事都要留个心眼。”
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三个小子在打什么主意。
他们三个从小就不是那老实的人，一旦混在一起就没什么好事。
尤其是秦家那个小子，满脑子里尽是铜臭味。
不过律老爷子也相信，他们胡闹归胡闹，心里是有分寸的。
“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，我这里不用你们费什么心，等你在省城站稳了脚跟就在那边找找看有没有空房子，到时候央央也一块到省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