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长宏的目光在虞宛央脸上停留了片刻,见她是铁了心邀请牛棚那些人,猜测那些人里面有和她相熟的。
突然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,周长宏瞳孔微微一缩。
他想到牛棚那边好像有一位姓律的老人。
之前他还没有往这方面想过,现在一想律这个姓氏本来就少见,那位估计跟律知青有关系。
“虞同志……”周长宏搓了搓手,压低声音道,“莫不是……”
虞宛央没有直接回答:“周队长,就当帮我这个忙。”
“虞同志啊,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。”
办公室里一时寂静无声,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。
周长宏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显然是在权衡。
过了良久,他终于长叹一口气:“行吧,不过……那些人得坐在最角落那桌,而且得等大家都入席了才能来,吃完就得立刻回去,不能跟其他人多接触。”
换了其他人周长宏当然不可能会同意,可谁让虞宛央是财神爷呢,周长宏只能点头答应。
虞宛央眼中闪过一丝喜色:“这是自然,周队长放心,我们会安排妥当的。”
……
另一边,穆佑风风火火地冲进四合院时,律图南正在院子里擦自行车。
“律图南,你个没良心的!”
穆佑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,活像个被辜负的小媳妇,“办酒席这么大的事,你连个信儿都不给我通?!”
律图南头也不抬,继续擦着车座:“昨天才定下来的,我上哪通知你去?”
“放屁!”穆佑一把抢过抹布,夸张地捂着胸口,“要不是我听大队上那些人在议论,我这个做兄弟的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。”
他越说越激动,手舞足蹈地比划着:“咱俩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,当年在京城,你偷你爹的酒,我帮你放风,现在可好,你连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,你个负心汉。”
律图南看着他耍宝,终于憋不住笑出声:“行了行了,你这演技,不去文工团真是屈才了。”
穆佑立刻收起那副痛心疾首的表情,贼兮兮地凑近:“你肯定也没有告诉秦四那小子对不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