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才该死,想是老眼昏花,入账之时报错了数据。”
房管事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十几个响头,额头磕破了皮,殷红的血汩汩流下。
身旁的人看着他,都战战兢兢,竖起耳朵听阿瑶吩咐,身上的汗水浸湿了里衣。
阿瑶从桌上的漆木盒子里拿出一张契据,说道:“既老眼昏花,那就早日归家颐养天年,我今日便替阿玛做主放你归家。”
“大小姐——”
“奴才知错了,以后做事不敢再有纰漏,看在奴才伺候大人多年的份上,再给奴才一次机会,”房管事趴在地上不敢起来。
阿瑶起身把房管事扶起来,温声道:“您年纪大了,这府中事宜繁多,力不从心也是有的,我瞧你家房栋长得机灵,办事利落,他以后就接管你的工作。”
阿瑶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,他们家祖孙三代在司马家为奴,房管事的儿子房栋曾是她院子里的使役奴才,手脚干净,憨厚敦实。
自从额娘去世后家中刁奴恶习渐长,柳姨娘读书不多,又是个眼皮浅的,被人奉承两句便不知道自己是谁,府中挥霍无度,仆从中饱私囊,欺上瞒下,吃酒赌钱,偌大的尚书府快要变成一具空壳。
她虽然不想与那柳氏争执,唇亡齿寒的道理还是懂的,为了保障她与阿蘅的将来,得了这差事也定然要整顿一番。
房管事扯出衣袖,在额头抹了一把,湿哒哒的棉布黏在手腕上,心想:“这样总比一家子发卖出去的好,只是那愣头青的儿子与他不对付,往后的逍遥的日子算是到头了。”
“常嬷嬷,”
“回大小姐老奴在,”
常嬷嬷面露难色,双手交叠扶在地上,头磕了下来
“老奴无甚纰漏,做事尽心尽力,不敢有什么腌臜心思。”
阿瑶微微一笑,说道:“你家宝柱一直想去刑部府衙当捕快却无门路,我请阿玛写了一封举荐信,至于能不能考上就看宝柱的造化,”
阿瑶从书册的最上面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杜鹃,
杜鹃把举荐信给常嬷嬷,
常嬷嬷握着手中的信笺,眼中泛泪,恭恭敬敬地给阿瑶又磕了一个头,说道:“多谢大小姐。”
宝柱练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