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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沈昭意拒他千里之外的陌生模样,宋砚之眼圈通红,但仍执拗道:“昭昭,我是不得已的,当时的情境如果你不走,你不会比沈欢的下场要好。”
那些过往回到脑中也上了心头,沈昭意被愤怒冲击得无法思考,心里却清楚地明白了这都是宋砚之安排的。
十几年相处,宋砚之太了解她了,知道怎么样做才能直戳她的心窝,才能让她最痛,才能把她推得远远的,所以他选的人是沈欢,但是凭什么呢?
沈昭意感觉手脚发颤,说出口的每句话都带着喘。
“沈欢是我的妹妹,是我当女儿养的妹妹,你宋砚之凭什么?”
她不敢想象沈欢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,她气得全身发抖,一字一句地质问宋砚之。
“你凭什么这样对她,凭什么这样自以为是的安排?”
“你宋砚之既然有能力坐上皇帝的位置,你没有能力护我们安好全身而退吗?说到底,你不过是想坐上这个位置罢了。”
“不是这样的,昭昭,你听我说”
“什么都别说了,我跟你现在已经绝无任何可能,我在药王谷过得很好,你也早在五年前把我休弃出宋家。”
“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,我与你再无任何瓜葛,沈欢是我的妹妹,我要把她带走。”
宋砚之本来想说他父母的血海深仇,想说面对她时他的英雄气短。
他还想说,如果留在乌城的人是她,他绝对不舍得离开一步,也就不可能可以坐上这个位置,他们只能共同赴死,而且是不得好死。
一将功成万骨枯,他可以踩着任何人的尸骨而上,包括他自己,但是无法接受那个人是沈昭意。
可看着沈昭意那张满是寒霜的脸,他一句也说不出口。
那句再无任何瓜葛,像是把他的心活生生剐了出来,让他什么都说不出。
他的头痛症又犯了,脑子里像有几百上千个锤子一直在敲打,让他痛不欲生。
她话里的坚决不可商量,让宋砚之慌了,这一切跟他想的不一样。
他以为只要找到沈昭意就好了,她就会回到他身边,让他抱着被他哄着,慰藉他这几年的寂寥与伤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