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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芽身子一抖,小心开口:“剪秋姑姑,奴婢正要去打水呢。”
“打水不会早点去?做事一点心都不用,这点个打水你看的清路吗?”
剪秋的态度很不客气,柳芽却早已习惯,只讷讷说一句:“奴婢知错。”便低着头往水井那边去。
到了井边,柳芽放下水桶,手里却摸出一包药粉。
漆黑幽深的水井口,仿佛下一秒就要有鬼怪跑出来吞吃了她
哪怕是十五的月亮,也不能给井里多带来一丝光亮。
柳芽不由得后退两步。
随后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,什么都怕?你怎么什么都怕?!
心里骂着自己,柳芽眼眶却不自觉红了起来。
她已经二十五岁了,本来以为熬到头了,马上就可以出宫了。
可早几天她却无意间听到了皇后与剪秋说话,说她得力,又任劳任怨,要多留她几年呢!
多留她几年?
一个女人的青春,能有几年?
自从自己跟皇后装聋作哑,不愿意去伺候皇帝后,皇后就没多管她。
她便按着自己的想法,期盼着二十五岁出宫,家里早来了信,给她找了一户好人家。
她就带着这样的期盼,在景仁宫熬着日子。
她不识抬举,皇后本就不待见她,底下的人上行下效,若非借着皇帝金口玉言盖章的“忠仆”之名,那日子怕是比以前还要难过。
以为要熬到头了以为要熬到头了
一行清泪悄然落下,柳芽还是收起来手上的药粉。
她自己死倒不要紧,可不能再连累了家人。
心中不见希望,黝黑的井口似乎也没了让人汗毛直竖的危险之意。
柳芽木着张脸,就准备打水。
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,“谁在哪里?”
柳芽回头望去,是小厨房的春溪姑姑。
“春溪姑姑!我是我,柳芽!”柳芽赶忙擦掉脸上泪痕。
“是柳芽啊,这么晚了,怎么一个人在这打水啊?又被欺负了?”春溪关心的看着柳芽,“那几个太监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。”
“不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