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继续喊道:“定北军将士们,大伙儿可知,你们马首是瞻的统帅真面目是什么?她不叫苏嘲风,而是苏唳雪!大熠不容许女子从军,她弑父杀兄,顶替了来!”
“住口!简直是信口雌黄!你有什么证据!”
南宫离急道。
“呵!她自己就是证据。”那人冷笑一声,“苏将军,你敢当着大伙儿的面宽衣吗?”
“混账!我大熠堂堂一军统帅,岂可受此侮辱。”南宫离袖袍一甩,上前一步挡在苏唳雪面前,喝道,“来人!把这以下犯上的贼子拉下去,砍了!”
“哈哈哈哈哈!可笑!都说大熠新朝有公主殿下监国,气象焕然一新,法度为先,军纪严明。原来,殿下便是靠这种兔死狗烹、颠倒黑白的本事主持公道、仗义执法的么?在下真是受教了!您和将军连前因后果都不肯叫大家弄明白,就急着要杀小人,莫非心里有鬼吗?哦,小人忘了,公主可是暴虐到连自己亲叔父脖子都削,一句话把江南官场都杀绝了!”
“你!”
南宫离一时语塞。
她实在弄不明白,这么多年都安安稳稳,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,唳雪身份怎么会突然暴露了呢?
“殿下,这是臣的事,别把您牵扯进来。”
忽然,铁衣如墨的人开口道,轻轻按下了挡在她面前纤纤的臂。
南宫离回过头,看到那个总是很沉默的人抬起好看的眸子无声地盯着她。
“除了我,现在没人能帮你。我乃监国公主,我可以帮你,我做得到!”
她心里好着急,生怕这话少主意大的人儿又要做伤害自己的事。
苏唳雪的自毁倾向是南宫离心里最痛的一根刺。原以为,先前一夜一夜温存怜惜,至少能稍微暖一暖这冰凉入骨的躯体,叫她对人世多生出一份眷恋。
可她方才说,要辞官。
带兵打仗是她这辈子最喜欢的事,甚至不惜为此逆天而行,如今却轻易就放弃了。
“殿下何必趟这浑水?此事与您无关。”
黑衣黑甲的人轻声劝告,语气却不容置疑。
她希望她听话,但同时也做好了争论一番的准备。
女孩子到底不能养得太任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