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,你以后干什么事都带着我吧。”下了马来,小郡主笑盈盈道,“我不是纠缠你,是想跟你学些经世治国的大道理。”
墨色的人眉目倏地凝住,怔怔地望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女孩子,而后,浅浅一笑—— “还是太皇太后教导有方,郡主比你阿姐强多了。”
“你觉得我比阿姐强?”南宫绒眼睛倏地亮了一下。
墨色的人还是笑:“你阿姐人长大了,可志气一点儿没长。”
话音未落,却又陷入沉思。
那个花骨朵似的女孩子,太娇气,太金贵,受不得半点风雨,却老爱往外飞。
所以,她要在世内建桃源,要止风止雨,让花好好地开。
南宫绒还想说什么,却见远处一大一小两个人拉拉扯扯地走过来,大的拽小的极粗鲁,身形尚小的孩子浑身脏兮兮的像个叫花子,个子不低,却瘦得出奇,整个人被带得踉踉跄跄,几乎是脚不沾地儿被薅过来。
“将军,这小子在咱们营门口偷偷摸摸的,一看就不像好人!怕不是吐蕃的细作。”
杨占清声如洪钟地禀报。
“你才不像好人呢!”
半大小伙子,一身犟脾气,梗着脖子就骂回去。
“哎嘿!你……”
杨占清撸起袖子,又好气又好笑。
军士们呼啦啦围过来,苏唳雪俯身下去,半蹲在小小的不速之客面前:“孩子,军营重地不得私闯,你来这儿干嘛?”
“我找我爹,我娘说,他是定北军的大官儿!”
“大官儿?”杨占清暗戳戳地觑了一眼苏唳雪。
看这孩子年纪十来岁,他爹至少也得三十岁了。
定北军里,三十来岁又当大官儿的,除了将军,没别人了。
难不成,是一笔风流债?
将军长这么好看,还真说不定呢。
苏唳雪上下打量那少年,问:“你爹叫什么名字?”
“霍云。”
“!”
穿铠甲的人们张张嘴,什么也没说。
南宫绒头一回体会到,那么多人集体倒吸一口凉气是什么感觉。
就好像,心被扎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