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,皇城张灯结彩,百花宴如期而至。
容央乘着丞相府的车驾入宫时,夕阳正好将宫墙染成血色。她今日着一袭绯红蹙金长裙,腰间束着玉带,发间一支金凤步摇,凤嘴里衔着的红宝石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,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。
“容姑娘,这边请。”引路的小太监低眉顺眼,却在转角处突然压低声音,“方才,太子殿下身边的福安公公来过,让奴才转告姑娘,今日宴上小心拓跋家的酒。”
容央唇角微勾,指尖在袖中金针上轻轻一抚:“多谢公公提点。”
转过九曲回廊,眼前豁然开朗。御花园中百花竞放,汉白玉铺就的宴席呈扇形展开,正中高台上坐着皇帝与皇后,两侧分列着王公贵族。容央的出现,让原本喧闹的宴席瞬间安静了几分。
“这就是最近那位天香阁的容姑娘?”
“听说她制的香连那位都赞不绝口”
“嘘,小声点,她可是容相的女儿”
窃窃私语声中,容央缓步走向自己的席位——竟安排在太子谢同銮身侧!这个位置引得不少贵女侧目,尤其是坐在对面的拓跋蓉,她脸上阴沉无比,一张秀美的容颜满是恨意,手中的团扇几乎要捏碎。
谢同銮今日一身月白锦袍,玉冠束发,见容央到来,眼中闪过一丝笑意:“央央,你来了。”
容央微微颔首,落座时裙摆如花瓣般铺开。她从袖中取出一个鎏金香盒,轻轻放在案几上:“答应殿下的朱砂泪。”
谢同銮刚要接过,对面突然传来一声冷笑:“容姑娘好大的架子,见了陛下也不行礼?”
拓跋钧一袭紫金蟒袍,手中把玩着一只夜光杯,眼中满是挑衅。
容央不慌不忙地起身,向高台行了一个标准的北燕宫廷礼:“臣女容央,参见陛下、皇后娘娘。”
北燕礼与东瀚截然不同,右手抚心,左手背后,单膝点地时裙摆如花绽放——这是北燕贵族女子最高规格的礼仪。
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:“平身吧。央儿不必多礼,快坐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容央垂眸。
皇帝长叹一声:“今日百花宴,你且安心赏玩。”说罢,竟亲自举杯,“来,共饮此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