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连夜审讯,胡强终于开口。
一个月前,他潜入基地,化名混入后勤队,表面勤恳低调,实则是对方安插的内应,一直为敌方传递情报。
特辑司近期的营救行动,让“鸮”有了借郑龄之手重新掌控陆询的想法。
却没想到,他们低估了陆询的“失控”。
周晏之听完,没有多说,只是一拳拳沉狠地砸了下去,直到胡强气若游丝,仅留一口喘息,他才放过了他。
当他推开审讯室的门时,夜幕已然沉沉。
拐角处,他买了点热粥才回到病房。
病房内一片寂静。
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熬药的气味,可床却是空的。
周晏之心头一凛,余光瞥见那敞开的窗户。
窗边,陆询站在那里。
他身形颀长,背脊挺直,一只手搭在窗沿,另一只手正夹着一支烟。指尖微颤的烟头像火星在夜里燃烧,淡淡的雾气在他面前浮动。
“陆询!”
周晏之快步走近,忍不住骂道:“你小子,刚醒就抽烟?不怕风再灌进肺里?”
陆询偏过头来,唇角弯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,声音低哑沙哑,却懒散得仿佛刚做了个好梦:“太久没清醒,味觉有点空。”
周晏之哭笑不得,随手把买来的热粥放在桌上,说:“今早初棠给你打电话,特地叮嘱你晚上一定要回她。”
陆询垂眸,将烟头按进窗沿的石缝,压得死死的。
“初棠?”
他拿起手机,低头登入微信。 原本的消息一干二净,只有沈初棠的头像仍在置顶的第一行。
他盯着那个头像看了片刻,指腹摩挲,却始终没有点进去。
“你不回她?”周晏之疑惑。
陆询:“一会儿。”
周晏之识趣地没再多问,转身离开。
晚上十点,沈初棠终于忍不住,拨出了一通视频电话。
这次,陆询接得异常快。
画面一亮,热雾弥漫的浴室里,他刚好抬眼看过来。
上半身赤裸,肌肉线条清晰,肩背沾着未冲干净的泡沫,水珠一颗颗从锁骨蜿蜒而下,没入腰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