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境的世界，没有时间感。
邱泰腾和林疏影站在梦境第二层的“寂塔”下。塔身如同幽暗的水泥坟墓，层层剥落的表面刻着看不懂的旧时代文字，仿佛某种远古的祭祀碑文。
站在塔顶的那位女子，身穿灰蓝色军装，肩上斜披残破的红旗。风呼啸而来，她的眼神穿透风沙，落在邱泰腾与林疏影身上。
“你们晚来了十年。”她的声音沙哑，却有种肃穆的力量。
林疏影开口：“你是谁？”
“代号：黎雁。”女子目光沉静，“曾是【第一代寂语实验体】。”
邱泰腾挑眉：“第一代？你们不是失败了吗？”
“我们不是失败了。”黎雁缓缓道，“是被抹去了。”
她轻轻一挥手，梦境忽然碎裂，四周化作灰白色的废墟。
下一秒，众人“站在”一段梦境记忆中。
——那是一间洁白无菌的实验室，十几位穿着医院制服的青年正安静坐在一排排椅子上，头戴脑电波接收器。
黎雁正是其中之一。
“那是我们……”她低声说，“我们曾是国家特级实验员，自愿参与【梦境同步研究】，但林南——你们口中的‘教父’，改变了研究方向。”
屏幕切换，投影出一段惊悚影像：
——林南站在讲台上，手持遥控器，毫无表情地看着实验员们一个接一个地陷入昏迷。
“他在寻找‘共识’，想要把十几位实验体的意识融合成一体，制造一个‘超意识模型’。”
“可他失败了。”黎雁苦笑，“我们几乎都死了，只有我活着，但不是因为意志强大，而是因为……我没有完全‘融合’进去。”
“你逃出来了？”林疏影问。
“不是。”黎雁淡淡地说，“我留在了这里，在梦境里。”
空气凝固。
“你是……意识体？”邱泰腾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对。”黎雁望向远方：“肉体早已死去，但意识被困于梦境中，我每天都在重演实验失败那一刻，反复无数年。”
“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？”林疏影声音低沉。
“因为你们，是唯一还活着的清醒者。”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