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回去,心里不好的心思也在慢慢滋深开来

    天刚蒙蒙亮,东方的天空才泛起一丝鱼肚白,岳瑶就已经睁开了眼睛。这是她在顾家的第一个清晨,身下是林栀特意为她铺的柔软被褥,房间里飘着淡淡的皂角香,干净得让她有些不习惯。

    她轻手轻脚来到灶房,也不知道林栀他们爱吃啥,就按照灶房里已有的东西做了红薯粥,还煮了三个鸡蛋。煮粥的间隙,岳瑶拿起扫帚走到院子里,把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。这些活她在张家的时候都已经做惯了,来到林栀家后,她就想做多一点,再做多一点,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。

    扫帚划过院子的沙沙声惊醒了林栀。她揉着眼睛推开房门出来,看见岳瑶正弯着腰清扫院子,动作干脆而利落。晨光给岳瑶的侧脸镀了层金边,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,贴在脸颊上。

    "林、林姐姐,我吵醒你了吗?"岳瑶的声音发颤,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,那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。

    "没有,我平时也这个点醒。"林栀柔声说道"你伤还没好,别太累着。"

    "不累的!我在张家都习惯了。"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,不该在林栀面前再提那个地方的。

    林栀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没有出声阻拦——她明白,对现在的岳瑶来说,忙碌或许是最好的良药。只是她现在身体的底子太差,再加上浑身是伤,林栀想想都想再回去扒了那姓张那小子的皮!才16岁的小姑娘,他怎么下的了手!简直是畜生不如的东西!

    林栀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,只是告诉她,他们吃什么她便吃什么,不用省这一个鸡蛋,他们家养了鸡,还是能保证家里人每天一个鸡蛋的。

    顾征吃完早饭,戴上草帽准备出门时,岳瑶正蹲在院子里教豆豆认蚂蚁。小姑娘用一根草茎轻轻拨弄着地面,声音轻柔得像在讲睡前故事:"看,这只大蚂蚁是工蚁,它在搬运食物回巢"

    林栀倚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,嘴角不自觉上扬。晨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在岳瑶肩头,为她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。谁能想到三天前,这个姑娘还浑身是伤地躺在县医院的病床上?

    "这么着急呀,不去上工行不行?"林栀转头说道,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他草帽的系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