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好的,小姐。”
薛泠吩咐好,见李嬷嬷在一旁不言不语,深知她想什么,她走到嬷嬷身旁:“嬷嬷,泠儿知道您在想什么,但是您想的那些事情,泠儿都想过。”
“出嫁前,阿爹阿娘便劝过我,是我执意要嫁进侯府。如今我幡然醒悟,及时抽身,这是好事。若我还看不清,我下半辈子,在侯府与崔钰互相研磨,那样的日子,又有什么意思呢?”
李嬷嬷轻叹了口气:“小姐说的是,是老奴想左了。”
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姐,李嬷嬷也是真的心疼担心薛泠。
可听她这般说,李嬷嬷便知道自己将小姐想轻了。
她们家小姐啊,向来都是敢作敢当、敢爱敢恨。
薛泠许久都没有这般欢快轻松过了,直至子时,她才有些许睡意。
只是一想到明日便要去官府盖官印,她和崔钰能正式和离,她便压根睡不着。
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良久,薛泠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。
第二日卯时,她便睁眼了。
外面的天色还是暗的,房间更是一片昏暗。
昨晚睡得晚,薛泠此时其实困倦十分。
可她想着盖官印之事,便睁开双眼,撑着床榻坐了起身,撩开窗帘,对外头唤了一声。
碧月和翠月很快便推门进来了,“小姐,怎的醒这般早?这个时辰,官府还未上值。”
碧月说着,将两侧的油灯点上。
晨起水汽重,翠月只把窗支开了一半。
薛泠看向窗外,那轮巨日正破空而出,金灿灿的光似要将那整片上空都染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