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一整夜过去了,倚翠苑那边也未传来消息,侯夫人失望不已,听薛泠说想去庄子静养避暑,她叹了口气,也不拘她:“泠儿,都是母亲不好,没有教好崔钰。”

    薛泠瞒着婆母让崔钰签了和离书,也有几分内疚,听到婆母这话,她心下更是感动:“这又怎的是母亲的错呢?不过一夜,母亲难道忘了,昨晚您是如何替我伸冤辩白的?若不是母亲您,泠儿怕就真是要认下那罪了!”

    “好孩子!母亲知道你底性纯良,不屑做这些有损阴德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侯夫人又叹了口气,“你与阿钰相识多年,阿钰从前也不是这样不讲理的人,我也不知为何,他会变成今日这般。”

    “那陆雨薇如今怀有身孕,昨日之事,到底还是要让你受些委屈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的,母亲,母亲信泠儿,泠儿便知足了。”

    侯夫人听到她这话,也说不出旁的话了。

    自那陆雨薇进府后,她对薛泠的应许的事情,便一件又一件被迫食言。

    当初崔钰带着陆雨薇回来时,她就信誓旦旦保证绝不会松口让陆雨薇进府,后来还不是让她做了崔钰平妻。

    松口让陆雨薇做平妻之时,她又向薛泠保证过,绝不会再薛泠再受委屈。

    不过几日,她便又食言。

    侯夫人活了大半辈子了,未曾想过自己竟也是个言而无信之人。

    她如今在儿媳跟前,实则难以再抬头:“你想去庄子,便去吧。只是庄子偏僻,多带些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