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崔钰难熬之际,薛泠抬手屏退了下人。

    屋里剩下他们两人,薛泠转身进了里间,把早已写好的和离书放到崔钰跟前:“今日之事我不会计较,但也请夫君高抬贵手。”

    说到此处,她偏过头,看着他的双眸冷若冰霜:“你把我困在这侯府三年多,如今也该放我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崔钰瞧见“和离书”三个字,心头一震,正想开口,只见薛泠又往他跟前扔了封书信:“这些书信,我想以夫君对陆夫人的心,应是忘不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与我和离?”

    “若是因为今日之事,我会让雨薇向你赔罪,我明日便让青松将我的衣物都搬来海棠苑。”

    直到此刻,崔钰都还以为薛泠不过是为了争他。

    薛泠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:“夫君不妨先看看这个。”

    崔钰皱着眉,拾起信件,才拆开,他便知这是什么,心中大震:“你怎会有此信?”

    “夫君是大理寺的人,做的是探查真相之事,有一句话,夫君难道没听过吗?”

    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。”

    崔钰不曾想自己早年与陆雨薇私授的书信,竟会落到薛泠的手上。

    “你当真是想与我和离?”

    “难不成夫君还想休妻?”

    薛泠看着他,讥笑问道。

    崔钰从未见过薛泠这般待他,心头也生了几分怒意:“你若是因这等小事闹和离,那我便成全你!”

    薛泠转身取了笔墨,递给他。

    崔钰见她这般,拿过毛笔,正准备签下署名,可手持着笔,却迟迟落不下半点笔墨。

    “泠儿,你可知和离之后,你的日子会多难过?”

    “这便不劳您操心了。”

    见他迟迟不动笔,薛泠忍不住出言相激:“原以为二爷是个磊落的人,成婚三年不曾碰我,二爷不就是等着这一天么?怎的,现在让你等到了,二爷为何还不落笔?”

    薛泠字字皆是事实,可真的从她嘴里说出来,崔钰却听不得半字。

    可他还是不想签下这和离书,崔钰放了手中的笔,“泠儿,我知道是我有错在先,只是和离一事非同小可。此事你与岳父岳母可曾商议过?母亲待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