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,便是赠给了陆雨薇。

    薛泠又拆开第四封,这封信不过才看到一半,她便觉得怒上心头,满脸冷意。

    这是兴安伯府被抄家后,全府等候押送流放时崔钰写给陆雨薇安心的信件,是在她及前两日写给陆雨薇的信件。

    那年她及尚有半岁之时,湘月便曾偷偷与她说,她瞧见了崔钰的书案上她及礼的图式。

    及那日,薛泠还期盼许久,却见不过是一支做工精致却无甚别致的金簪。

    她还当是崔钰不懂女子喜好,但那金簪却是他亲自规画,她也是欢喜得很,当即便戴上了。

    如今薛泠才知道,崔钰并不是不懂女子喜好,只是他亲自规画的金簪,送的人是陆雨薇,不是她。

    薛泠面白如雪,折信的手颤如蝉翼。

    她又看了第五封、第六封、第七封信,二十七封信她一一看完,薛泠方知为何太子方才会说那些话。

    他并不是羞辱她,他不过是,跟她说了些实话罢了。

    薛泠将最后一封信重新叠放好,方才看向对面的太子,“殿下。”

    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,谢珩见她端起那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,折了下眉。

    半杯冷水下肚,薛泠寻回几分力气,“殿下,这些信件,可否给臣妇?”

    “本就打算给你,孤留着,也无甚用处。”

    薛泠不曾想他这样就把信件给自己,太子今日这般大费周折,难道就只是为了给她这些信件吗?

    他说这些信件于他无用,于他无用,于她却是有用的。

    薛泠想起十日前,在那普济寺后山,太子夜半闯进她厢房说的那些话。

    她不愚钝,相反,薛泠很聪慧。

    只是在太子跟前,她唯有装愚钝,方能蒙混过关。

    可现在……

    她低头看着手上的信件,只觉得如烫手山芋,只是这烫手的山芋格外地诱她,尽管烫手,她也舍不得放下。

    薛泠心下难以做下决定,她低着头,就这般瞧着那些信件。

    见她不说话,谢珩约莫猜到她在顾忌什么,轻嗤了一声:“崔夫人怕孤便算了,这些死物,你也怕?”

    他这话带着几分冷意,薛泠抬起头,恰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