唤你过来,是想与你商量,那陆雨薇的去留之事。”

    薛泠心口一刺,只觉得喉间苦涩,可面上只能维持浅笑,“母亲,昨日夫君已经跟我商讨过陆姑娘之事,夫君的意思,便是我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话毕,薛泠微垂下眸,盖住眼底所有的伤痛和愤恨。

    “崔钰想娶陆雨薇进府与你做平妻,我和侯爷是断不会答应的,只是那陆雨薇已有身孕,她这般不明不白地客居在我们侯府,终归不是长久之计。我知泠儿你为人柔善,也做不出那等去母留子之事,为今之计,只能委屈你,让崔钰纳她为妾。”

    侯夫人说到此处,目光落在薛泠身上,观着她的神色,见她神色无甚变化,方才继续开口。

    “只是崔钰性格你我皆知,他本是想娶陆雨薇为平妻,如今让他纳她为妾,怕也不肯点头。”

    听到此处,薛泠只觉得可笑。

    曾经她也以为自己与崔钰相识十二年,她深知他为人。

    直到如今,薛泠才发现,纵然相识这么久,她对崔钰不过一知半解。

    薛泠将喉间的涩然咽下,顺着婆母的话问道:“母亲的意思是?”

    “我和侯爷商议,决定让崔钰纳她为贵妾。你放心,她再怎么样,也只是个妾,始终低你一头,在我和侯爷眼里,你才是我们的儿媳,我们也断然不会让她越过你头上去的!”

    尽管来之前,薛泠已经猜想到这般结果,可真的听到婆母把话说出来,她还是难以接受,面上再不显,也难掩那几分白。

    侯夫人看着薛泠,长叹了口气:“泠儿,是我们武阳侯府对不住你!”

    事到如今,薛泠还能说什么?

    婆母再好,先要顾全的也是这侯府的脸面。

    她勉强一笑,却是比哭还要难看,“母亲,夫君说得是,我三年无所出,这本就是我的错。陆姑娘之事,我听母亲的。”

    薛泠实在没想到,自己满心满意地嫁给崔钰,竟然落得这般下场。

    她紧抿着唇,双眼已有了几分红丝,努力又挤了丝笑:“母亲,今日初一,您若无旁事,我便告退了。”

    薛泠已故祖母信佛,薛泠儿时常和祖母在初一十五这日到城外普济寺上香祈福,也养成了这般习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