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国公府后厨的泔水桶里漂着血燕窝,婉宁的暗探蹲在榆钱树上记录:初八,倒掉五十斤发霉碧梗米;十五,泼了十二盏没喝完的雪山参汤。
\"公主看看这个。\"黑衣侍卫呈上浸过药水的密信,空白处浮现朱红账目——宁国公嫡子去年包揽漕运官司,收的银钱竟比燕京三年赋税还多。
婉宁用金簪挑开证物匣,腐臭扑面而来。最上层是胭脂河溺亡少年的认罪书,血迹盖着宁国公私印;底下压着三百张印子钱借据,末尾鲜红手印里还黏着佃农的指甲。
\"好个两袖清风的忠臣。\"她将借据收下。
三更梆子响时,暗卫送来第二波罪证:礼部侍郎的密室也藏着贿赂账本,李尚书在运河堤坝的糯米浆里掺沙。当年主和派的十二位大臣,倒有九位在妓馆账本上签着私印。
婉宁赤脚踩过满地罪状,她突然掀开地砖,抱出原主从代国带回的铁盒——羊皮卷上是这些年用血记下的名字,每个名字都对应着一段剜心记忆。
\"王大有。\"她蘸着臂上渗出的血画押,\"把宁国公孙女私通的证据透给御史夫人,要赶在初一佛会时闹开。\"染血的指尖又点向李尚书罪状,\"运河溃堤淹死的三百童尸,该从淤泥里爬出来认亲了。\"
七日后御书房,婉宁跪在秀锦地毯上。她今日穿得简朴,腕间铁链磨破的旧伤用朱砂描成刺目红痕。
\"父皇请看。\"她将万民伞倒转,伞骨里哗啦啦掉出田契银票,\"宁国公府三年来强占的良田,比御花园还大两倍呢……\"
“女儿清查这些时,总想起在自己在代国的遭遇,女儿在代国吃不饱穿不暖受尽欺凌,为燕国忍辱负重,而这些人,却靠着贪污贿赂过得有滋有味\"
“宁国公府光是一个月倒掉的碧梗米都有五十斤,父皇,儿臣记得您以前两个月的碧梗米份量也才五十斤吧,难道现在碧梗米产量上来了”说着还一副疑惑求证的模样看向老皇帝。
老皇帝被婉宁这么一看,火气突突往上冒,他作为一个帝王,国家掌权者,坐拥天下,富有四海!结果却连一个臣子一个月的碧梗米份量都比不上!
他的眼眶有些发红,婉宁见此赶紧再次拿出借据。
这可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