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自己孤立无援\"少年忽然攥住药罐边缘,滚烫的陶土灼红掌心也不觉。
姜离离连忙掰开他的手指查看,\"你疯了这药罐这么烫。\"
她紧接着拿出药膏,温凉的药膏混着当归香,一下子唤回宫子羽的心神。
\"你还有兄弟姐姐,还有金繁\"姜离离安慰道。
门外适时响起金繁的咳嗽声。侍卫长抱着刀斜倚门框,肩头落着片梧桐叶。
宫子羽摩挲着药盏上歪扭的莲花纹,这是及笄礼时宫紫商烧废的第十七个瓷杯。
记忆突然鲜活起来:大姐举着碗壶汤水追他要他帮忙尝尝味道,金繁板着脸喝掉半壶诡异汤汁;角宫的宫尚角路过时嗤笑\"蠢毙了\",转身却扔来一包解毒散;就连素来冷淡的宫远徴,都在他过敏起疹时偷偷塞过雪莲膏。
\"你们是不是早就等着我犯蠢?\"他忽然把额头抵在微烫的盏沿上,声音闷得像浸了雨的棉絮。姜离离的银匙轻轻敲在他发顶:\"是等着执刃大人想通——宫门不是棋盘,我们更不是任人摆弄的棋子。\"
金繁突然单膝点地,佩刀与青砖相撞的脆响惊飞梁间燕:\"属下七岁进羽宫那日,老执刃就告诉属下,从此羽公子就是属下的主子,属下要好好保护您。\"他扯开衣襟,正好心口旧疤形如展翅鹤,\"这处是替您挡的箭伤,以后您所有的伤害我还是会为您抵挡。\"
宫子羽的眼泪砸在青玉碟里,溅起细小的涟漪。他忽然看清金繁刀鞘上缠着的双色金丝——玄色是角宫特供,赤金是商宫特供的。原来那些他以为的暗潮汹涌,不过是少年人较劲时互掷的石子。
\"去找阿姐。\"他霍然起身,袖中滑落的苦杏仁正滚到金繁脚边——是今早宫远徴\"不小心\"掉在他窗台的。
穿过回廊,正好碰见碰见宫远徵。
\"执刃大人终于舍得从温柔乡出来了?\"少年指尖转着三枚透骨钉,寒光堪堪擦过宫子羽耳垂,\"听说你抱着姜姑娘哭湿七张帕子?\"
\"你胡说,谁哭了,还哭湿七张帕子。\"宫子羽反手掷出颗青杏,正打中宫远徴腰间银铃,\"上个月是谁在解毒散里掺巴豆,结果害得人\"
话没说完就被银针钉住袖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