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重逢,吕佩玉看着气色红润、衣着光鲜的岑婧怡,再看看自己粗糙的双手,邋里邋遢的外形,心里难免觉得悲凉。

    吕佩玉快速收拾了自己的心情,对岑婧怡勉强笑笑,说:“我就是问问,你方便了就租给我。要是不方便,也没事的!”

    岑婧怡抿唇沉默。

    说实话,她还没想过房子收回来后,怎么处理。

    是空着,还是继续往外租。

    吕佩玉她们是从自身的利益出发,但她们说得没错,她带着孩子随军,一年到头也回来不了几次。

    房子是‘用进废退’的,空着比有人居住更容易损坏和老化。

    可她也想每年回来祭拜父亲,或者偶尔过年回来时,有个家,而不是住在招待所。

    吕佩玉似是看出了岑婧怡的纠结,又说:“你先考虑考虑,不用着急给我答复的!今天我们照常先把东西搬走,把钥匙还你!”

    “回头你要是想好了,要是愿意把房子租给我……”

    话没说完。

    男人粗声粗气的嗓音从门口传来:“租什么租!人都把你赶出来了,你还上赶着求人,你是不是贱?”

    进门来的是吕佩玉的丈夫。

    吕佩玉蹭一下站起来,“我贱也不关你的事!要回村,你自己回!我的孩子,要跟我留在城里读书生活!”

    “青天白日发癫梦!现在你有住的地方吗!带孩子进城,睡马路?!”

    男人说话的时候,眼神在岑婧怡顾延卿脸上一扫而过。

    岑婧怡知道,对方这些话是说给她听的。

    对方企图用孩子来道德绑架。

    这一瞬间,岑婧怡突然冒出来个想法:吕佩玉找的丈夫,其实是她父亲吕青山的翻版。

    吕佩玉为了摆脱吕青山的强势控制,走进了另一个男人的强势控制。

    只是她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软弱隐忍,而是坚定地选择反抗。

    岑婧怡目光微冷看着男人,“有空在这里和你媳妇儿吵架,还不赶紧把你们的东西都搬走。”

    吕佩玉的丈夫是个窝里横,登时不说话了,动作带着怒气搬行李下楼。

    吕佩玉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,“婧怡,让你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