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人有个妇女看不下去,拆穿道:“你身上穿的这件袄,我记得是去年县里卖的最时兴的款式,一件就要将近五十块钱呢。能穿得起这么贵的衣裳,过得能有你自己说的那么惨?”

    众人一听,全部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是啊,刚刚光顾着听她说自己过得有多惨有多惨,儿女有多不孝顺。

    可是仔细一看,就能看得出来她身上的袄是这两年时兴的款式,裤子没有补丁,就连脚上穿着的都是皮鞋!

    两颊和嘴唇虽然被冻得有些发紫,但也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,是不常在地里干农活的,否则肯定要被晒得皮肤焦黄。

    不知是谁说了声:“散了吧散了吧,没准是个光会折腾儿女的,咱们就别凑这个热闹了。”

    “唉,我娘家村里就有个这样的老太太,天天好吃好喝供着还不行,非得磋磨儿女。”

    人群突然就散开了。

    蔡金花懵在原地。

    怎么就都走了?

    那个提议说让她去武装部的小伙子也走了。

    她‘哎’了两声,想追上去。

    电话摊老板抓住她,“给钱!你打电话还没给钱呢!”

    蔡金花一脸着急,“武装部咋走?我得找那人问问,武装部咋走去!”

    “那也得给钱!付完钱,我回答你!”

    蔡金花连忙解起裤腰带,在裤腰小兜里掏钱出来付了电话费。

    她问:“武装部咋走?”

    电话摊老板:“不知道!”

    蔡金花气得表情扭曲,又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她只能一路走一路打听。

    终于在中午的时候,找到武装部门口。

    下午。

    顾延卿正挽着袖子,只穿衬衫加岑婧怡给他织的那件毛衣,在卫生间里刷鞋。

    他的一双,岑婧怡的两双,还有茵茵的三双,从大到小摆在他面前。

    ‘唰唰唰’,正唰得起劲儿。

    大门突然被敲响。

    “老顾!”蒋树兵在门口探了探头,听见卫生间有动静。

    他立马大步朝卫生间走去,“快别刷了!有你电话,说是从你老家武装部打来的!你快去接吧,是不是你家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