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天是个白天热,晚上凉的季节。

    白姝彤睡得并不安稳,后背盖了薄毯。

    毯子下男人体温高,她燥出一身热,迷迷糊糊间神经绷着,像个鹌鹑不敢乱动。

    天一大亮的时候,人就醒了。

    可陆明琛比她醒得更早。

    她睁开眼,动了动酸麻的脖子,侧脸在热乎乎的被窝里被压出一片粉。

    甫一抬头,就对上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。

    白姝彤呼吸一滞,作势要从他身上下去。

    谁趴着睡一晚上都不会舒服,何况还趴在人肉垫子上。

    可腰间的手臂不曾松开半分,脑袋被男人又摁了下去,“还早。”

    因为长时间未说话,他的声音略带沙哑,覆着一层磁性磨过耳膜。

    屋里灰蒙蒙的,光线很暗。

    白姝彤心里绷着,视线往门缝外看。

    约莫着凌晨5、6点。

    “我要上厕所。”她刚醒,一开口声音软绵绵的。

    这一刻,没有针锋相对的对话,让陆明琛生出一种寻常夫妻间早起温馨美好的幻觉。

    白姝彤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说完话后又挣了挣。

    这个理由总不能再拘着她。

    果然,横在她腰上一晚的手臂终于松了。

    白姝彤从他身上下来,走到门口,才想起张翠霞昨晚锁了门。

    她闭眼,长长呼出一口气,而后徒劳的拽拽门栓。

    这个老太太,添乱第一名。

    陆明琛看她站在门口。

    单薄的身影有种丧眉耷眼的可怜劲儿,扯门的动作还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孩子气。

    随即起身朝窗户走去。

    白姝彤听到身后动静,还没转身,“咔嚓”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屋子炸开。

    她回头,就看到陆明琛直接将窗户上固定的木质分格玻璃框给卸了下来。

    屋外青色的天光漫进房间,男人背着光,身躯高大,“从这里出去。”

    白姝彤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蜷缩,慢吞吞走过去。

    扶着窗沿刚抬起一条腿,腰侧一紧,人就被提起来。

    白姝彤心口猛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