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不说,这人与人之间是讲究个眼缘的。

    眼前颜若朝阳的姑娘,她是第一眼便觉极好。

    眉清目正似如松柏,经霜犹茂。

    这般好的孩子,可不是十一族弟卫宗耀信中所言:性恣孤傲,难登大雅之堂。

    卫氏子弟无论嫡庶皆是生辰年月而排,卫姮的父亲行十三,大伯卫宗耀行十一,小叔卫宗炎行十五,宗子卫宗源行七。

    跪在卢氏身后的卫姮,双手抵额行稽首大礼,“姮,见过族长爷爷,见过七伯父、七伯母。”

    这一礼,老族长是受了,一扫适才的严厉,慈祥道:“好孩子,快起来吧。”

    谢氏已走到卫姮面前,亲自搀扶起卫姮。

    她是个肃冷的性子,办事颇有几分男子英气,不欲废话,也不曾慈母心肠去问卫姮怎么样一类的话,连语气都是平平的,道:“姮姐儿,刚才你为何说此言差矣?”

    “如有话,尽快畅言,无须弯弯绕绕。”

    卫姮是知道谢伯母是个利索人,最不喜人哭哭啼啼,半天都说不到重点。

    遂,卫姮从容道:“族长爷爷,并非我心软饶恕了苏妈妈。”

    跪着的卢氏闻言,猛然抬眼看向卫姮,颤声道:“姮姐儿,你要在老族长面前撒谎吗?”

    那语气,很是委屈。

    “卢氏。”

    谢氏淡声,“不曾让你说话,好好听着便是。”

    卢氏不服,哽咽道:“七嫂,我不说,难不成由着姮姐儿撒谎吗? ”

    这会子卢氏也渐渐冷静下来,老族长有备而来,同样,她也是有对策的。

    刚才一时慌乱,概因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才失了分寸。

    她承认,她有亏待二房。

    可族里必须得要承认,她亦是照顾了二房!

    不然,就凭章氏那点本事,哼,二房的产业指不定都被厉害点的下人谋了去。

    谢氏平静:“谁在撒谎,老族长心中自有定数。卢氏,你如此着急咬定姮姐儿撒谎,可是心虚了?”

    “我何须心虚!”

    卢氏拭泪,“七嫂,姑娘还小,我怕……”

    谢氏冷声打断,“卢氏,你如今是大三房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