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逢初一,又特意清早过来请大师佛前加持。我也是,唉……不依吧,难为了孩子的赤诚孝心,依了吧,又担忧她身子……”

    肖夫人先关心卢氏要照顾好自己身子,然后再笑道:“孩子们孝顺是件好事,那些个忤逆不孝的,才叫人头痛。”

    “好在瑜哥儿也是个孝顺了,这些时日一直陪着我在寺院里吃斋、念佛、手抄经书,虔诚为家中老夫人祈福。”

    “有时瑜哥儿也与云姐儿一般,熬夜点灯抄写经书,我与你一样,是既欣慰又心疼。”

    既赞了卫云幽,又顺便提了自家长子也是孝顺的。

    落到卢氏耳里,心里又百般不是滋味了,半是高兴半是愁。

    听听别人家的长子多孝顺,可自己的长子呢,学院归家却不着家,连嫡亲妹妹爱惊都不回家,真真是人比人,气死人。

    一时,卢氏顿时没有什么心思与肖夫人守寒暄了。

    “大师请留步……”

    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从寺庙大门口传来,卫云幽眉眼含羞,脉脉含情地望去,仅是一眼,视线便定住了。

    几日不见,齐君瑜的变化竟然如此大!

    他穿着苍葭色直裰,笔直的身影像雨中的兰草,有着温润内敛的气质,是一扫之前的让她不喜的温吞软绵,俊雅的眉宇间有了男儿家的沉稳。

    这样的他,更能女子们怦然心动了。

    卫姮她——

    是不是也会心动呢?

    会不会后悔自己当时在医馆发的毒誓呢?

    轻咬下唇,卫云幽假借擦汗,眼儿朝卫姮身上轻瞥。

    便看到卫姮正眺望山间风景,并不曾去看齐君瑜。

    一时间,卫云幽心里又酸又涩。

    侯府嫡女再落魄,想必也是不嫁愁的。

    不像她,小小京官之女,想要嫁入高门谈何容易。

    便是有,也是个要不受重用的侯府。

    心中酸涩的卫云幽重新抬眼,看向齐君瑜,如今的她,还是只能暂时选定齐君瑜。

    齐君瑜也看到了卫云幽,目光在她脸上浅浅滑过后,便落到站在一边不言不语,如花绽放的清丽身影上。

    温润的眼里瞬间闪过一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