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皮列车在长白山的褶皱里爬行,车轮碾过铁轨的哐当声中,混着青铜铃铛特有的清响。林深刚要闭眼休息,斜对角座位的老人突然咳嗽起来,袖口滑落半寸,露出腕间缠绕的虫形刺青——与沅陵赶尸客栈老板的鳞痕如出一辙。
“小哥,看你腕上的银镯,可是古滇星图纹?”老人的声音像冻硬的棉线,递来半张泛黄帛画时,袖口的青铜铃铛发出三长两短的鸣音,正是赶尸人“引魂归位”的暗号。
帛画展开的瞬间,林深的虫皇卵剧烈跳动。画面上,头戴十二旒冕冠的楚威王骑在青铜巨蟒上,麾下甲士的皮甲绘着与他掌心相同的齿轮纹,正与雪山深处涌出的白衣“起灵”激战。战场中央悬浮着青铜鼎,鼎身裂缝中溢出的黑雾里,金鳞虫群与张家古楼的符纸在空中绞缠,形成类似轮心的阴阳鱼图案。
“滇楚之战,发生在楚威王封轮心的三年后。”老人用指甲划过画中起灵腰间的青铜钥匙,“古滇巫祝与楚巫决裂后,曾联合张家起灵守护云顶天宫的时空裂缝,这幅画……是当年大战的残卷。”他突然压低声音,铃铛轻响掩盖话语,“另一半在张家古楼的尸蹩殿,绘着楚威王埋下‘轮心锚’的场景。”
列车在云顶天宫站停下时,暴风雪正将山体啃噬成青铜色。林海的左臂齿轮纹发出微光,指向西南方向的冰壁——那里隐约刻着与楚王陵相同的“引魂归渊”纹,只是楚纹周围环绕着张家古楼特有的雷纹,两种纹路在风雪中时隐时现,如同在诉说古老的盟约。
“小心!”阿宁突然拽住林浅,雪地中突兀出现的青铜剑刃擦着发梢划过。半截埋在雪下的战国戈矛旁,散落着张家古楼的符纸,朱砂字迹已被风雪磨成血痕,却仍能辨认出“镇时空”“封虫蜕”等字样。
林浅的银针突然竖直,银镯星图投影在冰面上,拼出个塌陷的地宫轮廓:“下方有尸气,混杂着虫皇玉的共鸣!”她的镇魂纹顺着银针延伸,在冰层表面勾出人形轮廓——那是具被冰蚕之力冻住的尸体,身上披着的金缕衣残片正与林深怀中的“郢”字残片共振。
冰层在断剑的源力下缓缓融化,尸体面容让三人瞳孔骤缩——虽是陌生人,胸口却嵌着块刻着“张”字的虫皇玉碎片,与父亲笔记中记载的“滇楚之战陪葬品”完全一致。更惊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