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宫重地,岂容妖邪作祟。”年轻的君王声音不疾不徐,“是有人教你如此说?”

    “不是!”王顺突然暴起,枯枝般的手指竟要抓向龙袍下摆。

    孟航眼疾手快,一柄出鞘三寸的横刀已抵在他喉间。

    王顺却恍若未觉,嘶声喊道:“那鬼穿着蟠龙纹的旧朝服,腰间悬着的玉佩——”

    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笑,“正刻着一个缺了口的‘君’字啊!”

    “放肆!王上岂是你能触碰的!”

    孟航的刀鞘重重击在王顺背上,却压不住满朝文武倒吸的冷气。

    几位年迈的大臣已经面色惨白,有人手中的笏板当啷落地。

    谁不知道,大皇子的名讳,是君成。

    楚云峥凝视王顺片刻,见他神情癫狂,不似作假,不由沉默。

    殿内寂静一片,一时只闻铜漏滴答之声。

    “王上。”

    跪在地上的江磊又开了口,面容肃穆。

    “臣观天象,近日荧惑守心,恐非吉兆。本月二十乃王上圣寿,恰是祭祀天地以安社稷的良机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双手奉上一卷竹简。

    “自北凉建国以来,太史令观测记载异常天象共七次,皆应在王城东南。若祭祀天地,可选址在此。”

    楚云峥接过竹简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江磊继续道:“古语云,天子祭天地。”

    “王上初登大宝,当以天地为先,圣寿次之。圣寿之礼宜从简,以祭祀为主,方显诚心。”

    江磊话说得文绉绉。

    大意便是,楚云峥的生辰不宜大办,要为了祭祀让步。

    楚云峥眉头紧锁,仍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。

    “江大人此言差矣。”靖安侯赵明德轻抚腰间玉带,笑吟吟地出列。

    “王上圣寿乃国之大典,若过于简薄,恐损国体!更何况,这是还王上登基以来,初次圣寿。”

    “四方使节皆已启程来贺,突然从简,反惹猜疑。”

    江磊眼角余光扫过赵明德,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。

    他们两人是多少年的对头了,如何看不穿他的心思。

    “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