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子,你不懂,现在就流行这样的,一会妈带你去烫个头,保证让你看起来像换了个人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不……不去!”

    我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,上个月而已,我可不想弄的跟妖怪一样,就像我姐,给我发过来的照片差点没把我吓死。

    她像我大娘更多,原本浑身散发着江南女子的温婉,也夹带着东北女孩儿的坚韧。

    可我看了她最新拍的照片,脑袋用熨板熨的跟鸡窝一样,眼睛底下画了大黑眼线,脸上还贴着乱七八糟的贴纸,身上的衣服穿的五红大绿,比那赵娜死后都吓人。

    她还发短信笑话我老土,说她这叫什么杀马特非主流。

    我是非不上来。

    好说歹说,我妈又给我买了两套运动服,在学校军训后开车把我送了进去。

    我拎着大行李箱站在校园里,有种不真实的感觉,没想到我竟然真有走出村子上学的一天。

    虽然只是技校,我也要好好学习。

    黄天赐显然比我还兴奋,他悠哉悠哉坐在行李箱上,指挥我看看这边看看那边,只是见到满操场杀马特非主流,他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。

    “陈万生你耽误了老子十年青春啊,现在外面都发现成这样了?那脑瓜子上的头发怎么都炸开了?她们修仙了?渡雷劫让雷劈了?

    哎你看那几个姑娘,那走路腿咋还别别(四声)着,是不是腿有毛病?

    你妈给你送残疾人学校来了?你是哪里残?脑残?”

    有时候我真想报警让警察给他抓起来!

    学校男寝女寝一共两栋宿舍楼,共用一个食堂。

    我的宿舍在四楼,因为没参加军训,所以是最后一个到学校报到的。

    推开门,七个室友刚好都在,我看着屋里靠近门空着的上铺,知道这是别人挑剩下的,不过也没办法,谁让我来的晚。

    “你们……你们好,我叫陈万生,学机修。”

    “你好,我是寝室长张铭,学的旅服。”

    “季玉琦,电焊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室友们陆续介绍了自己的名字跟专业,只有坐在靠窗下铺的男生头也没抬,手中捏着跟毛笔,在桌子上的黄纸上画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