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时起下颚绷紧,如深潭般幽静的眸子凝神地盯着面前这柄冰蓝色长剑,迟迟没有动作。
榆非晚看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,面露惊奇,道:“莫非这拔剑还真的有一番说法?不是谁都可以随便拔出来的吗?”
云时起缄口不语,深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微微蜷在一起,指尖发白。
他抿了抿唇,极慢地将手覆在剑柄之上。向来清冷淡漠的俊脸上罕见地显出一丝严肃来,仿佛在面对一件极为棘手的难事。手背上的青筋暴起,手腕微微用力,向上一抬。
剑身似有松动。
云时起眼眸一亮。
转瞬暗淡。
松动的那一瞬,不足以令他拔出这柄剑。
云时起眼底浮现一丝讥诮,唇角微微勾起,笑意却不达眼底,转过脸看向她,眼神凉薄至极。
暗藏一抹微不可察的难过。
榆非晚一脸懵。
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拔不出若霜剑来。
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一般。
她从未看过他用这种眼神看她。
有点心慌。
“你怎么了?”榆非晚愣愣地开口。
云时起收回目光,缓缓站起身来,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去。
榆非晚眼眸微睁,简直莫名其妙。
不就是拔不出剑来吗?
怎么突然就走了?
在原地迟疑了一会,她忽然站起身来,披上厚厚的斗篷追了出去。
纷纷扬扬的大雪很快就落满了两人的肩头。
路面很黑,地面亦是结着碎冰,湿滑无比,行走极为艰难。风呼呼地吹过,挟裹着细碎的冰雪钻进衣领,刺骨的寒意一阵又一阵地向人袭来。
榆非晚默默地将斗篷裹得更紧,锲而不舍地迈着小步追着他去。
可是那抹孤寂的身影走得实在太快,榆非晚快要受不住这样冻人的寒风了,忽然开口唤了一声:“云时起。”
“我好冷,走不动了。”
少女微小破碎的声音穿过呼啸的风雪清清楚楚地传进云时起的耳中,他心口一缩,皱着眉头,缓缓停下了脚步,回头朝她走去。
望着青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