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柄剑简直和他的主人一样难搞。

    云时起呼吸深重。

    他那双白皙的手,从始至终就没有松下来过,愈蜷愈紧,青筋毕露,显出欲色。

    终于,他猛地起了身,还不等榆非晚涂完便夺过了瓷瓶,低低道:“你走吧。”

    眉眼覆在阴影下,她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
    又有点疑惑:“我不是把你绑起来了吗?”

    云时起沉声道:“你没绑好,快点走。”

    “嗯,那你自己涂吧,我先走了。”榆非晚答应得很爽快,又故意把指尖上残留的药膏都抹到了他的外袖上,蓦地垂头看了自己的手指一瞬。

    她好像有点分不清那到底是药膏还是莫名其妙出现的水花了。

    待榆非晚走出他的屋中后,心里突然浮起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。

    好像有什么不对劲。

    又没有什么不对劲。

    她只是给他上药,又不是觊觎他什么。

    她的眼睛可没有乱看呢!老老实实的!

    不过,也不知道他这个药有没有用,下次还得让她瞄一眼,看看有没有好一点了。

    枯黄的落叶簌簌飘落在地,寂静无声,骤然风起,拂走一大片。

    天空弥漫着朦胧的雾气,待太阳出来后,又轰然消散。

    涟水镇的清晨极为宁静。

    榆非晚特地起了个大早,赶忙去了药铺,亲自抓了几味药材,又马不停蹄地将它熬成一碗黑乎乎的液体,然后端着它赶去了云时起的屋中。

    一路上还不停地喃喃道:“如果不是共感和情蛊,我才懒得管你死活。”

    一直喃到了他屋门口。

    也不知是说给周围的一花一草、一树一叶听,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。

    榆非晚直接推开了他的屋门,十分自然而然地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云时起此刻正垂头翻看着一些卷轴,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按在书页上,眉目柔和,看起来英俊极了。

    看到来人,他微微一怔,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榆非晚把药放到他面前,道:“喝了。”

    云时起心里一动,又挑了挑眉,脸色平和,一点也不像在酝酿着什么阴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