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回上面又有啥指示?”

    “和上面没关系,是孙二娘姐弟,他们这回踢到铁板了,女钟馗比真钟馗还凶呢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大家的议论声越来越大,经过他们添油加醋的描述,骆欣欣的大名没人知道,女钟馗的绰号倒是人尽皆知了。

    骆为安也在,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,他内心十分忐忑。

    “欣欣也太胆大妄为了,孙家是地头蛇,岂是好惹的,要出大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骆为安很不安,强龙难压地头蛇啊。

    “那你和欣欣说呗,看她听不听。”

    骆老太语气很冲,割了两天的草,还吃不上一顿饱饭,她现在的怨气比鬼还重,没心情哄骆为安。

    而且一家三个人,凭啥她的活最辛苦,明摆着欺负人呢!

    “你吃火药了?说话这么冲?”

    骆为安听着不对劲,妻子说话一天比一天呛,昔日的温柔体贴都没了。

    “有火药吃倒好了,至少能改善伙食,天天不是稗子就是玉米高粱面,一点油星都找不到,每天还要割山一样的草,伺候那些牛马,我现在连牛马都不如!”

    骆老太说沪城话又快又急,旁边的人尽管听不懂,但也能感受到她的怨气,都不敢吭声,怕惹怒了骆老太跟着挨骂。

    “干活哪有不辛苦的,你忍忍。”

    骆为安并不能共情,他在卫生所的工作,比在沪城上班还轻松些。

    “忍忍忍,就知道让我忍,你就不能帮我割草?”

    骆老太边哭边控诉,眼泪流个不停。

    “别哭了,让人看到不好。”

    骆为安慌得四下查看,怕丢人。

    “丢人就丢人,都已经是走姿派了,脸老早没了。”

    骆老太越哭越伤心,哭得骆为安脑袋疼,已经有不少人都看向了这边,爱面子的他只得妥协,答应每天去帮忙割草,骆老太这才满意,眼泪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她掏出手绢,优雅地擦拭眼泪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,骆为安咬了咬牙,他感觉被老太婆坑了,可他没有证据。

    大会开始了,保卫科押着孙二娘一家和孙四儿到了前面,还有那一大串青玉米,以及菜刀锄头扁担等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