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骆为安去打来的,灰灰白白的粥面上,飘着几根咸菜,一点油水都没有,这回连骆为安都咽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骆为安叹了口气,将嘴里的稗子粥勉强咽了下去,还劝道:“我们是来改造的,能给吃的就不错了,忍忍吧。”

    “每天都像牛马一样干活,还不给吃干饭,铁人都得垮。”

    黄金祥吃得很快,饭盒里一大半粥吃完了,剩下的他舍不得吃完,吃一小口骂几句娘,看得出来,到农场才三天,他已经憋了一肚子怨气。

    骆为安没敢再劝,他分配去卫生所,不用干体力活,要是再劝下去,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。

    “呸,这哪是人吃的,猪食都没这么糙。”

    骆老太喝了口,粗得剌嗓子,勉强咽下,她实在吃不下了。

    “咱们这边还算好的,有山有水,还能混个水饱,其他地方水都没有,一天就两个洋芋,还得像牛马一样干活。”

    黄金祥压低声音说,虽然只有三天,但他已经打探到了不少消息。

    骆老太一下子垮了脸,眉头紧锁,她觉得这破地方也不好,她只想回沪城,哪怕吃糠咽菜,都比在这儿喝稗子粥强。

    骆欣欣洗了手后,走到桌边吃饭,她瞅了眼饭盒里的粥,实在提不起一点食欲。

    骆老太这回没说错,猪食都比这强,猪食好歹有菜有米,隔三差五还能混上油水多的潲水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