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凝膏在她手背上铺开,带起一股子清凉,叫那灼烧之感顿时褪去,柳锦棠微蹙的眉头有所舒展。
“你刚才说,你怕血是与小时候有关系?什么关系?”
沈淮旭这话问的猝不及防,柳锦棠凝噎了好一会才悠悠道:“具体其实我也记不清了,那时候太小,听我爹爹说,我被坏人绑了去,目睹了一些不好的过程,所以才极为怕血。”
“以前我看到血都会晕倒,如今好多了,小量的血能克服恐惧。”
柳锦棠歪了下脑袋:“大哥哥,你是不是也怕血啊?”
沈淮旭为她抹药的手顿住,只瞬间便又动了起来。
他大半脸庞隐在黑暗之中,似乎是刻意在隐藏什么。
“何出此言?”
柳锦棠看着他胸口伤口,又看了看他瞧不真切的脸。
“因为大哥哥从头至尾也没有瞧自己伤口啊,我受伤时,因为怕血所以也不敢瞧自己伤口呢。”
“但是想必是我多心,大哥哥身为大理寺卿,每日要审问那么多的犯人,怎么可能会怕血,大哥哥就当我胡说,莫要放在心上。”
听完她这番话,沈淮旭有半晌的沉默,最后几不可闻的道了声:“嗯。”
屋子静谧,由着刚才的话题,柳锦棠微微放松了些,身子也没那么紧绷了,她甚至还颇有闲情逸致的观察起眼前人来。
她第一次离对方如此近,近的能看见沈淮旭的眼睫闪动,能看见他高挺鼻梁,能看见他吞咽喉头,往下
咳咳,她收回目光来,想告诉自己非礼勿视,可是转念一想,她心纯粹,又没有什么龌龊心思,完全就是出于欣赏的看一眼怎么了?
于是柳锦棠慢慢低下脑袋,准备在趁沈淮旭不注意时偷瞧一眼,谁料刚低头还没看上,沈淮旭却蓦然抬起头来,把她逮了个正着。
空气瞬时间凝固,柳锦棠脸上爬上火烧云,她咳嗽两声赶紧挪开了视线,俨然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感。
“你偷看我?”沈淮旭声音冷冽,似有不悦。
柳锦棠赶紧摆手辩解,反应异常迅速:“大哥哥误会了,只是担心大哥哥伤口,遂才低头查看罢了。”
“是吗?”沈淮旭意味深长看她一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