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哀缓步逼近老者,漆黑的眸子如寒潭般深不见底。他盯着老者那张布满皱纹的脸,冷声道:“好算计。你从一开始,真正的目标就是千机堂吧?”
老者闻言,先是剧烈咳嗽了几声,随后竟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。他颤巍巍地扶着供桌坐下,喘息道:“少侠明鉴……老朽也是走投无路了……”
月光透过破败的窗棂,照在老者佝偻的背上。他摩挲着手中的令牌,声音沙哑:“我张家庄三百余口性命,岂是区区五狼能抵的?可老朽倾家荡产,也只能拿出那块玉髓……最多悬赏这五个畜牲罢了。”
拓跋哀站在阴影中,手始终按在刀柄上:“所以你想借幽冥殿的手?”
“咳咳……”老者又咳出一口血,却笑得更加灿烂,“直到想起这块令牌……老朽才想到,或许能借少侠之力……不过老朽也只是赌一下。”
拓跋哀的手指在刀柄上微微收紧,指节泛白。他盯着老者浑浊的双眼,声音冷得像冰:“令牌在哪里?”
老者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:“少侠莫急……那令牌原是我张家庄一户外来人家所有。”他抬头望向窗外的月色,回忆道:“十年前,一对母子三人流落至此,老朽见他们可怜……”
“说重点。”拓跋哀打断道。
“咳咳……那家的母亲病逝后,留下一对姐弟。”老者的声音突然低沉,“五狼血洗村子那晚,老朽偷偷放走了他们……”
拓跋哀的瞳孔猛地收缩。他上前一步,黑袍无风自动:“他们现在在哪里?”
老者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:“老朽让他们在子时来祠堂汇合……”他看了眼即将升至中天的月亮,“应该快到了……”
他盯着老者浑浊却精明的眼睛,突然明白了什么:“你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“是啊……”老者靠在供桌旁,望着祠堂内供奉的牌位,“老朽时日无多……只求死前,能亲眼看到仇人伏诛……”
夜风卷着落叶吹进祠堂,他转身走向门外:“幽冥殿……不接私仇。”
老者的笑声在身后响起:“可少侠您……会接的……”
拓跋哀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,很快消失在夜色中。祠堂内,老者艰难地爬向牌位,颤抖着点燃最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