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妃之子八岁那年,行宫走水,容妃被活活烧死,而容妃之子不知所踪,至今生死不明。
眼下天子已年至半百,膝下却只有一个曦乐公主,没有儿子可以继承皇位,后妃即便有怀过男胎,大多数也是胎死腹中,就算生下来基本也是不足岁而亡。
因而,民间多有传言,说是已故的容妃与其子死不瞑目、怨气横生,诅咒了整个大昂后宫,让后妃皆无所出。
陛下得知后勃然大怒,下令凡是提及容妃之子者,不论尊卑贵贱皆治大不敬之罪,处以截舌之刑。
顾盛昂的指尖收缩,将手底的纸张揉成一团。
“当凭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想污蔑侯爷嫡子,谢承,我看你是以前的路走得太顺利了,就自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!”
“污蔑?”谢承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,笑了笑
,“既有人证在,又怎算是污蔑?”
都察司耳目遍布整个盛京,大街上的摊贩、茶楼里的先生、青楼里的歌舞姬都有可能是都察司暗中的耳目,而谢承在记载眼线的名册里看到了与顾盛晟交好的歌姬仙珠的名字。
顾盛晟这件事里确实有谢承的手笔,其中虽有让人趁着顾盛晟喝醉引导套话,但不管怎么样,提及容妃之子也是顾盛晟亲口所言的。
顾盛昂早该猜到谢承此番有备而来,就算没有其他证据能够证明顾盛晟说过那些话,但既有都察司的人证在,顾盛晟也少不得被大理寺带去拷问一番。
顾盛晟作为小儿子早已被母亲宠坏,性格贪生怕死,若是真被带去拷问,定是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招供。
顾盛昂自觉和他弟弟没有多深切的感情,就算他因为多嘴断了根舌头也是他活该,只是,顾盛昂怕此事会牵连到他自己。
容妃之子在陛下面前是个忌讳,他当下作为御前红人,弟弟却触了陛下逆鳞,只怕陛下多多少少会借此事打压他的气焰。
想到此,顾盛昂只好压下怒气,问他:“谢承,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
“谢承,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
“我想要的很简单。”谢承知道顾盛昂不笨,一番利弊分析后迟早会退让,“不知二公子的一根舌头,能不能换取我夫人留在世子这里的信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