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承的府邸离长宁侯府很近,只隔了两条街,谢妙瑜一早就回娘家见母亲。
老夫人也是勋贵之女出身,年轻时曾入宫在当今太后身旁担任女官,仪态端庄,举手投足间都是华贵之气。
谢妙瑜被父母惯得娇气,时常睡到巳时才起,长宁侯府老夫人见她难得早起,还以为她在为顾盛昂的事烦恼,苦口婆心地劝她:
“姣姣,娘告诉过你,那定远侯府不是什么好去处,你忘了吗?你年少时痴念顾世子,爹娘为你厚着脸皮去探定远侯夫妇的口风,谁知那定远侯夫人话里话外竟是嫌弃我的姣姣体弱多病,难以为他们顾家开枝散叶。”
“姣姣”是谢妙瑜的乳名,她知道有过这么一回事,也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。
谢妙瑜安抚地拍了拍母亲的手背,凑到她身边撒娇般地说道:“娘,你这话说过很多次了,姣姣听得耳朵都要生茧了。”
“姣姣,你得明白你爹爹的一片苦心,爹娘得了你哥哥后,年过四十才好不容易得你这么一颗明珠,你自幼爹娘从未舍得打骂一句,若是嫁进高门大户遭人嫌弃苛待,你爹泉下有知,怎会安宁?”
“姣姣知道。”谢妙瑜点点头。
“谢承是你爹选的人,你爹自是不会看错人的,你就收心和他好好过日子,争取早日让娘抱上外孙才好。”
“姣姣知道的。”谢妙瑜靠着母亲的肩膀,敷衍地点头应承。
“京郊有个妇科圣手,专治夫妇不孕,那忠远伯府的老四成婚五年无子,被他看了之后不到一个月,就传来了好消息。”
老夫人摸了摸女儿柔顺的发髻,“娘与他约了明日酉时,你到时候带着谢承过来一起看看。”
“好的好的。”谢妙瑜应着,忽地反应过来,意识到了什么。
她坐直身体,盯着母亲回她:“娘,女儿还小呢,不想这么快生孩子。”
“你十九,谢承二十一,娘如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早就抱上你哥哥了。”
谢妙瑜晃了晃母亲的手,“娘都是要抱上曾孙的人了,抱不上外孙,也没关系吧。”
“话可不能这么说,曾孙是曾孙,外孙是外孙。”老夫人唉声叹气道:“娘已经到了花甲之年,怕也没有几年可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