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时笙讶然,父亲不是在医院?身体多器官衰竭,完全恢复要数月,她前两日去看,父亲每日还只能醒来一两个钟头。
她和傅家长辈说了声,准备先去看看。
傅彰:“亲家来了?时笙啊,你父亲若身体不好,咱们接军医院去治。
走走,我随你一道先请他进来吃个饺子!”
傅焰霖看沈时笙:“走,一起去!”
傅家其余众人看着三人的背影,都很震惊。
能让江北大都督给这个面子的人,几乎没有。
平日若大帅府来客,傅彰给面子的,让卫兵将人请进来就算开恩了!
父子俩随沈时笙从大帅府正门走出来,就见高大的上马石旁停着一辆阔气的斯蒂庞克汽车。
车旁站着一位穿长衫梳油亮背头的高大男人,他五官硬朗,比不上傅焰霖的精致,却也气场不俗。皮肤白,全露出来的光洁额头晃人眼。
他最显眼的就是一身夹棉长衫,黑底色的锦缎布料,领口绣着艳粉色花枝,衣襟上花枝更铺展,只头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灵动的鸟儿,气度神秘又华丽贵气。
他穿着实在讲究。
卫兵给沈时笙指,“少帅夫人,您父亲就在那辆车里!”
沈时笙快走几步,走进汽车,车窗敞开一半,她看到了虚弱倒在后座的父亲,而父亲身边还坐着一个素雅白净的年轻姑娘。
姑娘一身浅蓝的学生装外头套着一件白色的呢大衣,两个辫子垂在肩头。
那姑娘正扶着她父亲。
“阿爸?您怎么出院了?”沈时笙打开车门,和车里的姑娘点了下头。
沈荣安缓缓撑开眼皮。
他身旁的姑娘先开了口,“你好,我叫柳缃绮,是里约翰大学美术系的学生,我去医院探望同学,刚好看到这位老先生跌在楼梯上,本想把他送回病房。
可老先生坚持要来大帅府,说要找女儿,他态度坚决,我不放心他一个人来,就只能陪着他来了。
我们从医院里出来,那位先生说认识这位老先生,就送我们过来了!”
姑娘说着,看向车外穿长衫的年轻男人。
傅焰霖也走过来,“伯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