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晃三个月的县学生涯匆匆过去,这三个月宋四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干海绵,齐夫子是一块湿海绵,齐夫子的湿海绵每挤下一点水,宋四河的干海绵便一点点把水给吸干,就这么周而复始下去,当齐夫子的湿海绵慢慢变成干海绵,他的干海绵慢慢变成湿海绵的时候,宋四河终于对即将到来的院试有了些许把握。
当然除了自己努力外,学堂里的其它学子们也很努力,尤其是行礼师兄,这段时间经常在斋舍的灯熄灭后,挑灯夜读,就好比现在,宋四河都已经小睡了一觉,醒来一看行礼师兄居然还没有睡觉,本来自习后就睡的很晚,早上又要醒的很早,担心这样下去行礼师兄身体吃不消,宋四河从被窝里探出头,小声道:“师兄,赶紧睡吧,太晚了。”
方行礼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温声道:“我知道,马上就睡。”
见师兄还没有要睡觉的意思,宋四河担心道:“师兄,早些睡吧,你这样熬下去把身体熬坏了怎么办?”
闻言方行礼揉着后脖颈的手一顿,转过身面对宋四河认真道:“致远,你也知道我们家情况,家里这么些年为了供我读书,房子都没买,愣是租房子住了这么多年,我大哥早就到了成婚的年纪,因为我读书耽误至今。
我怎么能不努力,我们家在镇上做的买卖你也知道,爷奶做包子卖,每晚都要包包子到子时(23:00-01:00)才能睡觉,第二天一早更是天不亮就要出摊。
一卖就是一天,奶奶为了多挣些钱,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依然守着摊子,就是为了给我攒学费,我爹娘做豆腐卖,做豆腐是个苦力活,每天和爷奶一样起早贪黑,他们几人从没有好好认真的休息过一次。
我看着心疼,如今县学一年十五两银子甚至更多,他们这么努力的赚钱,我是不是也要更加努力读书才能对得起他们。
我希望这次能考上秀才,在县城里找个好一些的活计,或者也当一个夫子,给家里减轻负担,让大哥赶紧成婚生子,院试就还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,时间不多了,还有院试比府试可难多了,到现在我对院试还一点底都没有,而且秀才才录取二十人,录取率太低了,再加上我的童生名次并不靠前。”
见行礼师兄语无伦次的样子,宋四河赶紧开口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