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寒?

    呵,又是风寒。

    两人正说着话,棉夏已经端着汤药进屋。秦烟年不想让春兰起疑,便找了理由将人打发走,然后吩咐棉夏把药倒掉。

    棉夏却劝道:“姑娘,不吃药怎么行?您现在发着烧,万一有个好歹……而且,那孙大夫说的话又怎么能全信,我们还是应该告诉老夫人,老夫人一定会替您做主的。”

    此时,秦烟年看向棉夏的眼神突然变得警惕,这丫鬟真的可信?

    这沈家她还能信谁?

    秦烟年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,再睁眼时已经隐去多得情绪,说:“把药端过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棉夏面露欣喜,先服侍秦烟年起身,再一勺一勺把药喂了。

    “姑娘肚子饿吗?小厨房还温着粥。”棉夏喋喋不休,秦烟年没什么精神,随意应付了两句。

    “老夫人今日派人过来看过好几次,姑娘都昏睡着。”

    秦烟年揉揉眉心,“棉夏,你去回禀老夫人,就说我没什么事,只是染了风寒。让她老人家别来看我,以免过了病气。另外,这两日我谁也不想见,若是有人来,你就替我拦下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棉夏只得应下,悄悄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秦烟年只觉浑身滚烫,呼出得气也是热的。药刚刚才喝下,见效不会这么快。

    既是毒药也是解药。

   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?

    她有些懊恼自己当初没问清楚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秦烟年这一病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,所以当她再一次跨出房门时,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。

    站在门口,抱臂揉搓了两下,望着院子里新挂的大红灯笼,才惊觉快到除夕了。

    她轻咳两声,向一旁伸出手,丫鬟立刻扶了过来,“走吧,去偏院。”

    既然一时半会儿死不了,那还是先和男主打好关系。

    前几日沈知也忽然对她冷下来,也不知过了这几日有没有好一些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书案前,沈知也将抄好的一页佛经放到一边,提笔接着往下写。

    在归云寺多年,各种经文他都背得滚瓜烂熟,闲来无事也会自己临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