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一直蜷缩着的青年却跟着起身,平静道:“今日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。”
秦烟年转头看向他,立刻明白过来,问:“你不打算死了?”
“对。他们既然希望我死,那我偏要活着,把这天下搅个天翻地覆。”
停顿片刻后,又道:“这个人情可以换我一个承诺。日后,你若有事相求,只要我能做到,就一定义不容辞。”
秦烟年苦笑着摆摆手,“不用了,我应该用不上。”
她都快死了,这种承诺对她来说毫无意义。
“对了,我叫秦烟年。怎么也算相识一场,交个朋友吧。”
“风青,我的名字。”
“什么?”秦烟年夸张地揉了揉自己耳朵,结结巴巴问道:“你,你刚刚说你叫什么?”
“我说我叫风青。”这个叫风青的青年微笑着往前走了两步,“吹风的风,青草的青。”
他是风青,他竟然是风青!沈知也的军师,以后跟着他征战天下的人。
难怪这人会说什么把天下搅个天翻地覆,他的确有这个能耐。
秦烟年激动地脸颊泛红,再也忍不住,几步上前握住他的手,“你刚刚的承诺还算数吗?日后我秦烟年若是有事相求,你必全力以赴?”
风青一愣,不理解她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,但还是认真应下,“自然算数。”
秦烟年放下心来,傻笑着放开他的手。
若说沈知也是阴险狡诈,漠视生命,无心无情之人,那这风青便是清风霁月的君子。
完全的两个极端,但他偏偏认沈知也为主。
后期若不是有风青相劝,估计这大宁王朝都已不复存在。
今日能得他一个承诺,没准儿以后会有大用。
…………
回程途中,秦烟年一直没有说话,只是抱着手炉,神色恹恹。
棉夏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没有出声。
“棉夏。”秦烟年突然冷声道:“今日你在春秋馆的所见所闻万不可让第二个人知道。”
棉夏慌乱地点点头,“奴婢知道。”
回到梅园后,秦烟年便打发了下人,自己一人蜷缩在床上,浑身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