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?”卫书这才发现气氛不对。
沈知也咬着牙,整张脸因盛怒而微微抽动,眼里阴云密布,周身的阴冷之气如有实质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晏海大师曾告诉过他,公子心理有问题,虽然大部分的时候他都很平和,甚至无心无情,不受任何人事影响,但一旦他压不住心里的情绪,便会失控。
卫书跟在他身边一年也就见过一次,便是上次冬至从沈家回来,公子差点失控杀了他。
“公子,您怎么了?”
卫书想上前,却被他眼神钉在原地不能动弹。
“她骗我!她竟敢骗我!”沈知也手一挥,手上的佛珠便飞了出去,啪一声掉到地上。
“公子,您冷静一点。是谁骗了您?秦烟年吗?我去杀了她!”
沈知也努力控制自己的心神,伸手从头上拔下发簪,毫不犹豫往自己的手臂划去,鲜血像珠子般顺着手臂滑向掌心。
疼痛瞬间让他清醒过来。
“公子!” 卫书上前手忙脚乱地替他处理伤口,“还好,伤口不深。”
沈知也没动,他双眼猩红,片刻后缓缓闭上眼睛,直到卫书替他包扎好,才再次睁开,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。
卫书小心翼翼问道:“公子为何说她骗了你?”
他刚刚在屋外听了全程,除了觉得那秦烟年有些轻浮外并没有异常的地方。
沈知也已经恢复平静,只是脸色还是难看,“你觉得沈家对秦烟年如何?”
卫书不假思索便回道:“很好,不然她也不会养成这般无法无天的性格。”
他没见过秦烟年几次,但每次见面这个沈家表姑娘都会刷新他的认知。
沈知也又问:“秦烟年六岁到沈家,沈老夫人便待她如珠如宝。整个梅园比沈时安的院子还要奢华,什么金银玉器,珍稀物件儿,只要她想要,沈家便给,生来体弱,也是用人参鹿茸养着。那如果你是秦烟年,你对沈家是什么感情?”
卫书:“自然是无比亲近。”
“可我刚才让她避开沈家的大夫,她却一口应下。按理说,她应该反驳我,质问我。 ”
“所以公子的意思是她故意接近你? 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