棉夏一愣,很快答道:“春兰是老夫人放在姑娘身边的人,老夫人觉得大公子是不祥之人,不许家里人和他过多接触,特别是姑娘,所以……”

    “所以,不管是我还是沈时安到归云寺折磨沈知也,府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?”

    棉夏低头,“其他人不清楚,但老夫人是不知情的。姑娘以前每次到寺里,带的都是奴婢和冬雪。”

    冬雪?

    那个已经被她发落的丫鬟。

    如果春兰是老夫人的人,那么冬雪就是云氏身边的人。老夫人也许不知道这么多年沈知也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,可这云氏却是知道的。

    应该说她默许了。

    只是不知原身那整日忙于生意的舅舅又是否知道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沈知也在归云寺的住处旁有一片树林。

    天色渐暗,整个小院被黑夜笼住,显得有几分阴气森森。

    “查得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的确是云氏找人下的药。多半就是冲着您和那位表姑娘去的。”

    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青年站在沈知也身后,这人左脸有一道骇人的刀疤,眼神狠劣。

    他抬手将手上的药膏一点点涂抹到沈知也的伤口上,蹙眉道:“您昨日不该动手,一个小罗罗平白脏了您的手,还累得您的伤口开裂。”

    沈知也一只手随意搭在桌上,另一只手却缓缓转着一串檀木念珠。

    珠子一颗颗往前送,发出轻微的碰撞声。

    “卫书,若是你会怎么做?”

    卫书是他一年前在后山救下的流寇,伤好以后便一直跟着自己。

    卫书顿了顿,冷声道:“杀了他们。”

    “公子,这些人这么多年对您非打即骂,早就该死了。”

    沈知也任由卫书替他穿好衣服,没有回应卫书的话,只是又问道:“那对夫妻呢?”

    “我打听过,说是已经搬走了。公子要去找他们吗?毕竟他们才是您的亲生父母。”

    看着漆黑的窗外,沈知也沉默片刻,回道:“不用了。”

    他半年前从喝醉酒的沈时安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,心里没有半分惊讶,毕竟从来没得到过所谓的亲情,自然也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