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!”苏清荷忙不迭握住沈砚悬在半空的手,紧张程度像握着一件精美的古董。

    “你别动。”苏清荷轻轻放下沈砚的手,确认没有扯到他的伤口后,缓缓舒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苏清荷站直身子,打量着沈砚。

    沈砚的肩膀处缠着厚厚的绷带,为了换药方便,沈砚的上半身没有穿病号服。

    胸口处贴着心监的仪器。头发向后梳,露出光洁的额头。眉骨处的几处擦伤已经结痂。

    沈砚比上次见面时,黑了,也沧桑了,看起来是在外面吹了很久的风,晒了很久的太阳。

    从前那个光风霁月的外交官不见了,眼前的沈砚像是个受了重伤的糙汉。

    苏清荷只看了两眼,默默垂泪,眼泪一串接着一串。

    “沈砚,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。”苏清荷的声音很低,隐约可以听见哭腔。

    慢慢地,隐忍的泪变成了小声啜泣,苏清荷还是那个小哭包,沈砚心想。

    沈砚扯扯嘴唇,勉强挤出一抹苦笑,“别哭了,我这不是好好的么。医生说我福大命大,子弹并没有击中我的内脏,只是伤了皮肉而已。”

    沈砚说的每一句话,都会牵扯到伤口,疼得沈砚倒吸凉气。

    苏清荷泪眼婆娑,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。直到听见沈砚咬牙的声音,苏清荷才意识到,说话对于沈砚来说,是多么痛苦。

    “别说了,沈砚,别说了,我都懂。不懂的我会问医生,你不要说话了。”

    苏清荷手忙脚乱,去帮沈砚盖被子,又怕被子压到沈砚的伤口。想要帮沈砚止痛,却又无从下手。

    心焦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,不过几秒,苏清荷已经急得满头大汗。

    苏清荷第一次有自己是废物的错觉,为什么在沈砚面前,她什么都做不好。

    沈砚还想安慰她,被苏清荷紧急闭麦。

    苏清荷的脑袋一定秀逗了,闭麦的方式很独特。情急之下,她手脚不听使唤,脑子里竟然冒出了影视剧的狗血桥段,用一吻闭麦。

    沈砚被苏清荷突如其来的亲吻逗笑,张张嘴,想要调侃她,伤口处的疼痛让他笑得狰狞,龇牙咧嘴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调侃的话最终被咽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