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丫,再吃两口再跑。你带个饼子给豆豆啊,别让他后娘看到,那个女人自己坏,还不许别人对豆豆好,别惹事啊!”

    陆弃娘的嘴就一直就没停下来。

    “李老爷,您怎么不吃了?是饭菜不合口味吗?要不我给您再做点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李老爷勉力笑笑,“今日吃得已经很多了。我很久没吃过这么多;尤其是这道荠菜汤,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您喜欢吃荠菜呀,还有不少,回头您走的时候带着。”陆弃娘道,“您这胃口也太小了,一碗饭都吃不下,我能吃一锅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,她又问,“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我认识个神医,人吊儿郎当的,但是医术那是没的说。等吃过饭,我去把他喊来,给您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我这病,怕是没得治了。”李老爷以拳抵口,咳嗽了两声。

    滕文甫几乎是跑过去的,替他顺气,目露担忧。

    “不会。您看我,当初我,那是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回来,都是靠他。等吃完饭——”

    “娘,我去吧。”大丫放下筷子,“正好我给二丫留了些饭菜,带给她。她说吃腻了胭脂铺子的稀汤寡水。我去请胡神医——”

    “好好,去吧去吧。胡神医要是不来,你告诉他,这次不赊账了。”

    大丫笑着点点头。

    滕文甫有些为难地道:“不用了吧。老爷,老爷不习惯用外面的大夫。”

    “这怎么能由着自己性子呢?总是用的大夫,不一定就是最好的。多几个大夫看看,说不定就有用呢!大夫们擅长的总不一样,这个医头那个医脚的,多看看,没毛病。大丫,快去。”

    李老爷笑道:“那就得让你破费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。现在也不是过不下去,给您看看大夫这点银子还有。”陆弃娘道。

    “现在家里光景尚可?”李老爷问。

    “好着呢!”陆弃娘道,“忙活了一些,但是能吃上饭,比从前好很多。”

    “那从前为什么不好?”

    “我生了一场大病,又买了萧晏。哎,那时候还催着交人头税,真难。”陆弃娘道。

    “赋税重吗?”

    “不重。皇上真是个好皇上,”陆弃娘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