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,娘不让她动的床单,是为了张鹤遥准备的……

    想通这一点,大丫毫不犹豫地接过去,直接投入灶里。

    燃烧得正旺的火苗,很快吞噬掉了那一抹大红。

    陆弃娘就蹲在旁边,看着那寄托着她旖旎情思的床单,化作灰烬。

    再也不想了,她对自己说。

    “大丫,要买什么菜,我去买。”萧晏站在厨房门口道。

    长身玉立,眉眼温和,整个人被暖阳镀上了一层金光,温暖和煦。

    “爹,我做红烧肉,然后你看看买一条鱼,要一条大鱼,虽然不便宜,但是乔迁之喜,总不能少了鱼,取个好兆头,日日余,年年余。青菜再买一点……”

    “买什么鱼?有肉吃还不够吗?”陆弃娘道,“青菜也不用买,我看外面的槐树开花了,我去摘点槐花来,做槐花饭吃,又当菜又当饭。”

    可惜榆钱这会儿已经老了,否则她也能摘了当菜吃。

    春天就是好。

    “既如此,我去买鱼。这里靠着码头,买鱼又方便又便宜。”萧晏说着就走了。

    “哎哎哎,萧晏,我说了不用破费,你这人,怎么不听我话呢!”

    大丫说什么,他听着;自己说话,不好使呗。

    “娘,我们来,爹高兴。”大丫笑道。

    “大丫!”陆弃娘拉下脸,“你这么大了,也不是三丫小,不懂事。爹怎么能乱喊呢?”

    “娘,”大丫垂下视线,“我只是觉得,喊了那么多年爹的人,原来是个畜生。雪中送炭的,是之前我们一直不肯喊一声‘爹’的人。我那般喊,是想表达自己对他的谢意。”

    她不能乱说话。

    娘有时候,钻牛角尖。

    “表达谢意是应该,但是爹也不能乱认。之前是想救他,找个借口,这会儿都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会儿也得找个借口,”大丫道,“你觉得,张鹤遥会放过您吗?他忘恩负义,停妻再娶的事情都能做出来,难道做不出,杀人灭口的事情吗?”

    “那不至于吧。”陆弃娘被吓了一大跳,“我也没为难他,他说不要我了,我就打铺盖卷滚蛋。就这,他还要杀我?”

    “娘,别人谁不觉得,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