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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宅外十八里长街。
一行红色嫁轿摇摇晃晃，悄无声息地疾行在偏僻小道上，看那偷偷摸摸的样子，不像嫁子，反而像那拐卖男子的贼人。
那嫁轿被两个女人抬着，一左一右还站着一对低声叨叨，喋喋不休的男女。
“昭，你就别无理取闹了！你哥哥不似你这般能言善道，讨人欢心，也不似你这般机敏聪慧，事事顺心，更何况，他还伤到了脸，除了王家那个瘸女，没人肯要他了。”
“你也知道，王家瘸女愿意要你哥哥，是因为有你陪嫁，你若不去，你阿哥明年就要被去势了呀！呜呜呜……我那可怜的儿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嫁轿里传出一个气到颤抖的声音：“你们明明知道他划伤脸是因为害人子嗣！被那正夫处以刺刑！是他咎由自取，为何要拿我的一生赔偿于他？！”
“难道就因为阿哥不长脑子，他蠢，他惨，他不要脸，我就活该该让着他吗？！”
“阿娘……我……我也是你们的儿子啊！！”
昭父不敢说话，手心手背都是肉，小儿失去的只是后半生，大儿失去的可是一条命啊！
昭母叹了口气。
“你就别怪阿娘了好吗？乖乖嫁人，阿娘保证，以后对你跟你哥哥一样，也让你同我们一桌吃饭，出门也带着你如何？”
“阿娘，那瘸女不是个好归宿，我听闻她爱生食人肉，喜见伤口复肉的场景，你就算不疼我，也得想想阿哥啊！”
“混账！别听乱七八糟的人胡说！他们就是羡慕你跟你阿哥能够嫁到那么富庶的家宅！人家之前的几个正夫不好好活着嘛？！”
昭母越想越心慌，之前到处托媒人寻问，好不容易得知有人要她大儿，她生怕人跑了，赶紧交换了庚贴，把事定下来。
现在经小儿这么一提醒，倒是想起来，那瘸女的几个夫郎无一不身带残疾，倒没听闻那女人有娶残疾夫的癖好啊……
可转念一想，落下残疾至少比被去势了强，好歹能好好活着，不用去苦荒的戊环山被人磋磨致死。
至于小儿阿昭……
自小他就懂事，应该会体谅她的。
“求您了，阿娘……”那声音变为哀求，“我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