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相仪从韩姝身上闻到一点残留的火药味。
她今天喷的是他的香水，微微沁着凉意的木质香，和火药味完全不融，所以很明显。
“刚才去哪里了？”他问。
韩姝说：“射击场馆，这个没在别的地方见过，挺好奇的，进去逛了逛。”
她察觉到对方不大喜欢她身上的味道，不动声色地走到下风向，笑着说，“我在那儿遇到云总了，他看我打得太烂，指导我开了几枪。”
云总？
申相仪吃惊，“云暲？”
“对啊。他的枪法好厉害，每次都能打中红心。”韩姝眼角弯弯，“宴会那天和申溪站在二楼看到他下车的样子，当时觉得挺有压迫感。没想到近距离接触后蛮好相处，没那么吓人。”
申相仪表情微沉，“他和你说了些什么？”
韩姝低头踢着脚边的小石子玩，分享她遇到了重量级人物的意外和被对方指导的小欣喜，一派没有察觉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变得不对了的天真。
“就……教了怎么瞄准和一些技巧。哦，对了，他好像觉得我太闲了，建议我找个班上。”
申相仪：“？”
韩姝抬头看他，“是不是挺奇怪的？我看夫人，文沐婉，还有蛮多夫人小姐都不用上班，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。除非是能力很优秀被家族认可，自己也想为家族产业发光发热，像窦诗茵那样。唔……他是提醒我该回n&s谋个职位，提高自己的份量，免得完全处于被动吗？”
“也许吧。”
又或者，不是提醒她，而是提醒他。
以申相仪和云暲在宴会上的短暂相处，以及通过其他方式对这个人的了解，他觉得对方不会是这种热衷于给人提建议，充当人生导师的哲学家和慈善家。
云暲出现在俱乐部，却没在开业活动上现身，辛家也没有特别的反应，说明他是一个人悄悄来的，或者提前打过招呼，过来随便转转，不想让人打扰。
遇上韩姝应该纯属偶然。
他提建议的初衷暂时未知，但仔细想想，建议内容不无道理，申相仪本来也打算这么做，只是还没决定这份工作到底落在哪家合适。
他问韩姝：“你的想法是怎样的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