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事还有缓和的余地……”栾清黎不想把关系彻底搞僵。
“没什么可缓和的,这是我的意思,赶紧离了,不耽误他娶新人,给南家生一堆继承人。以后妈和爸想怎么和文家走动来往,一切照旧,不会受到我的决定的影响。”
怎么可能会不影响!
文家那堆人看到活蹦乱跳的女儿成了这幅鬼样子,哪怕再冷血无情,也要讨个说法,关系根本回不到从前。
“是我和你儿子相看两厌,是他害死我的该子后还有心情去外面鬼混,是我恨透了这个人渣,垃圾,败类!”文沐婉开始上连环大刀,“你以后不用来了,南家的人,我一个都不想见,我只想看到离婚协议书。现在,请出去。”
栾清黎发现这个人根本没法劝,找不到一个可以撬开的口子。
是她和老公度假期间搞出这种事,弄到这步田地也是她自己作的,竟然毫无羞耻和愧疚,还敢指责老公做的不对。
也就是栾清黎年纪大了沉得住气了,要搁她年轻的时候,能把这娇生惯养、没经过生活毒打的小丫头,骨头一节节卸掉。
“既然这是你的决定,那我尊重你。”栾清黎站起来往外走,“我会把你的意思带给熙子,你自己好好注意身体。”
韩姝跟着她出去,高级病房隔音效果很好,可她总觉得听到了文沐婉的哭声。
这才哪儿到哪儿呢。
她只是失去了孩子,婚姻,爱情,她还有好友,亲人,地位,财富,甚至还有健康,美貌,身体……
太富有了,可失去的东西太多了。
她有足够、足够漫长的时间慢慢痛苦。
阳台上,文沐婉摸着手腕上一条由小石子打磨后配皮绳编织成的手链,眼泪滚落,湿了满脸。
这是窦序方送给她的,说是他从送她那座岛上捡回来亲手打磨,亲手编的,里面装着他满满的爱。
她甚至,他们甚至,还没来得及一起去一次那座岛。
文沐婉无法接受他死了这件事。
他没死在她和南熙子彻底闹崩离婚的时候,也没死在她下定决心整装待发准备开启新生活的时候,而死在她最虚弱,思绪和情感最混乱无助,把他当成一剂安慰针,一根稻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