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谈起胖五的时候,他正拖沓着脚步往家里走。

    白天和妹妹大吵一架,也没吵出来个对错。

    钱德芳就是不想伺候老太太。

    她咬死,要不胖五把她和老太太接到楼上住,要不他们就搬回来。

    没道理把老太太就交给她自己,他们一家子倒是住大房子,过好日子去了。

    胖五觉得心凉。

    他对这个妹妹一直不薄啊。

    从前什么时候用她干过活?

    在家里饭来张口,衣来伸手。

    这样的日子,谁家姑娘比得上?

    他不就是最近难了些吗?

    怎么就不能体谅他?

    钱德芳是怎么说的?

    她腰一叉,高声道:“那是你对我好吗?我是没干活,那家里活都是让你干了吗?你干过活吗?还不是我前嫂子干的?你也就是动动嘴!”

    胖五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最后没办法,他去了用工市场,准备去请个保姆。

    到了那才发现,保姆的工资居然那么高。

    光是每天去洗衣服做饭,一个月就要二百多。

    再加上买菜和日常花销,他剩下的那些钱,连一年都坚持不到。

    这还没算他自己和金铃兰母女俩的花销。

    明明以前日子过得很轻易啊,就算是他没什么钱的时候,也没感觉像现在这么难。

    回了租的公寓,屋里也不像前几日那么热气腾腾,窗明几净。

    茶几上凌乱的摆着几个餐盒,残羹冷饭和几乎要冒出来的烟灰缸并排放着。

    金铃兰已经吃过了,指尖夹着点燃的香烟,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。

    看胖五回来,她头都没抬,“回来了,吃饭吧,正好没凉透呢。”

    胖五也坐到沙发上,看着几个菜问道:“钱快花没了吧?”

    “可不,我正要跟你说呢。”

    金铃兰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,说道:“不光是伙食费,洋洋也该上学了,我今天去问了幼儿园,不贵,一学期八百块,五哥,这钱你什么时候给我啊。”

    一学期八百块,一年就是一千六,加上伙食费和乱七八糟的其他费用,一年最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