摄政王发怒了。
那个十三岁便出征杀敌,现今大夏朝权利的顶峰,拥兵百万,大夏第一杀神,怒了。
摄政王一怒,就连小皇帝也要忌惮三分,更别说身无寸缕,柔弱如斯的沈清扬。
沈清扬被他的气势吓坏了,心里一慌,便从浴桶了站了起来,要给楚御凛行礼。
这天下就没有摄政王站着,她坐着的道理。
可是,刚一站起来,又想起未着寸缕,惊呆在场,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。
清水淅淅沥沥地从身体滑落的一瞬间,将曲线完美勾勒。
沉甸甸的被清水盈润出一派粉嫩。
脸色一瞬间涨得绯红,泪珠盈满眼眶,又羞又急,一时间手足无措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。
最后,只用双手捂着脸,站在原地,瑟瑟发颤。
楚御凛从来没见过如此蠢笨之人。
他冷着脸,一派云淡风轻。
衣领紧束至喉结,装扮一如既往克制禁欲,玉雕般的手指却被掐得发白。
“殿下我给您下跪,您能不能转过身去?”
她的声音打着颤,明明怕得要死,还敢提出这么一个冒犯的请求。
楚御凛抿着唇,退后半步,银靴碾碎了满地水痕。
他从容不迫地背过身,衣摆下方的磐龙在看不见的地方,恣意地变幻着姿态。
沈清扬从浴桶迈出,带出淅淅沥沥的水花,不知是因为笨拙还是心慌,她差点滑倒,拿浴袍的时候,又不小心撞到了架子上。
就连走路,都带着一些细微的声响,就是不肯安静。
楚御凛听力极佳,水花好似在他脑子里绽放,脑子里游走着一幅幅画面。
“臣妾给殿下请安。”沈清扬跪在地上,请完安,再次胆大包天地指使起人来:“殿下,可以转过来了。”
净房昏暗,墙角的烛火被纱罩滤出一抹蜜色,与水汽交织,氤氲出暧昧的色调。
“说说,都伤到哪儿了?”楚御凛摩挲着拇指上的冷玉扳指,垂着眼,缓步到沈清扬面前。
沈清扬低着头,雪白的后颈如凝脂般晃眼:“殿下,我没有受伤。”